大头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给张警官去了一个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好不容易打通又一直没有人接,大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打转,过了大约半小时,张警官回了电话,说是有村民在仙女山脚下捡到了秦天的手机。
又是仙女山,怎么所有的事都跟仙女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头坐不住了,说不定自己的兄弟现在就在仙女山上呢,说不定他还活着呢,在这里等有什么用?还不如上山去找找。这样一想就立刻行动起来,整个人在房间乱窜,收拾随身的行李,去繁留简,只带必须物品,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太重了,都留在了房间里,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虽然别人可能看不出,但大头一直觉得自己是以颜值示人的,一直都特别注重护肤,去哪里都带着一兜子瓶瓶罐罐。
他担心山上冷,背包里带了几件厚衣服,又把之前在五金店买的雨衣、工具都塞进背包里,一切准备妥当,背着包、拎着竹篮子出了门。
锁门的时候,黑子也刚好开门出来,看到大头好像有点意外,但马上就恢复了惯常的自来熟和热络,朝大头扬了扬手打招呼。
“唉,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舍不得这里的山山水水吗?”黑子笑着说。
大头沉着一张脸,连假笑都挤不出:“嗯,有点事儿!”
一副不想寒暄的样子,话音刚落地,人就朝着楼梯间走去。
黑子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头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下方,黑子慢悠悠往前走了几步,背着手站在了走廊的玻璃窗前,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大头快步走出了旅馆的大门,边走边回头朝着楼上看,刚好跟楼上的黑子四目相对,大头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黑子,眼神意味不明,黑子忽然歪嘴邪魅一笑。
大头甩了甩身后的背包,转身朝着街道一头走去,黑子一直目送他,看到他先去了一家路边超市买东西,然后朝着镇外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黑子赶紧回过身,掏出手机就往房间里走,房门关上,电话那头响起一声低沉粗犷的“喂”,像是平地一声闷雷。
黑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虽然对方看不见,还是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笑嘻嘻地说:“金爷!是我,黑子啊!”
“我办事你放心,确保万无一失,不过鬼婆那边好像处理的不太干净……”
楼上着急打电话,楼下也着急打电话,苏大姐一见大头背着包要出去,心里就咯噔了好几下,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说什么,看着他走出旅馆的大门,立刻给张警官打了电话。
张警官早上把大头送过来的时候,就对苏大姐千叮咛万嘱咐,说案子情况复杂,在情况还不明晰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说扩大社会影响,要是出什么事儿她是要负责的,几句话就把苏大姐吓够呛,后来又说大头这个青年受了点刺激,她应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应该给予一定的关爱和关注,要让外面的人看看咱们漳坪民风淳朴人心良善,几句话让苏大姐深受教育和鼓舞,连连点头。
张警官就知道这群小年轻血气方刚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苏大姐好好看住大头,一旦有外出迹象就要立马通知他。
苏大姐一看到大头背着包下来的时候,心想这个张警官还真是料事如神。
张警官本来就被一桩又一桩的案子搞的焦头烂额,突然接到苏大姐的电话简直气够呛,挂了电话就骂:“这不添乱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听话!”
说归说,赶忙跑出去安排了一辆车,还没坐稳,车就飙出去了,准备半道去截大头。
大头走了一段觉得走路实在是太慢了,要是这么走着去,还没到山脚天就要黑了,他脑子活络啊,看见路边有一家修摩托车的小店,给了老板二百块钱,让老板送自己一程。老板一想反正现在也没活儿,能挣两百块何乐而不为。
两人骑着一辆小摩托在田间小路上驰骋,小摩托实在太迷你小巧了,每次加速发力车身抖动,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被两人重压的在怒吼一般,透着一股子滑稽。
走的是一条很少人知道的小路,老板说是通往仙女山的捷径,路实在不好走,都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土路,摩托车走起来颠簸的像拖拉机,大头坐在后座脑袋都快晃晕了。
不过确实快了不少,到了山脚下,大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
老板放下大头,调转车头就往原路回去了,大头仰头望了望直插云霄的山巅,还有山尖尖上万年不化的积雪,心情突然有点异样,其实仙女山辐射面积很广,周围起伏的山势都连成了一片,秦天的手机在山脚下被找到,那他到底是被拖到哪一处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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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听到笑笑的声音,整个人如遭雷击。
秦天看出了她表情的异样:“认识?”
江离没说话,快步攀上石阶,向着上层去了,秦天紧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爬出口子,屏息凝神地打量起眼前的世界,也许是刚刚内心得到了急速的锻炼,秦天再看到相似的场景竟然没有先前那么恐惧和惊慌了,不得不说,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这会儿鼻子也习惯了洞窟里的味道,没有那么恶心反胃了。
眼前的场景正如江离的预料,倒吊的尸体纵横密布,像是来到了一个大型屠宰场,看尸体的样貌和穿着,应该都是来仙女山登山的年轻游客,不少穿着冲锋衣脚上还套着登山鞋,大多尸体也风干了,只留下一个个干瘪的躯壳。
江离没有花时间细细打量尸体,就直奔着另一端的石室悄声靠了过去。
只见一个矮壮如圆桶的男人背靠着门边的石壁站着,门上安了一块厚布帘子,圆桶男不时侧头听一听屋里的动静,小女孩的尖叫声不断,像是一支兴奋剂,搅得他内心欲望膨胀,他像是只饥渴难耐的狼,整张脸抑制不住的兴奋,脸上邪恶的笑意愈来愈浓。
屋里男人不断粗声咒骂,说些张狂下流的话。
“你特么别躲呀,过来!老子就喜欢你们这种嫩货,你再叫,再特么大点声叫,你越叫唤七爷我越兴奋,小心爷把你骨头吃得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