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区很顺利，很快她就站在路边。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算太早，道路两旁虽然也还有些商店开着，但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林晚踏着夜色走了一小段路，伸长了脖子也没看到车流中出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
只好再次掏出手机，准备喊一辆过来接她。
街灯的光芒并不算亮，街上又随时都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喇叭。
她低头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离自己站得地方几步远之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有戴着顶鸭舌帽的男子从那辆车上下来，毫不掩饰地直奔她过来。
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刻意压低了嗓音，低声喊她。
“林晚。”
林晚吓了一跳，差点连手机都没拿住。
她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男人时心中警铃大作。
她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缓缓问，“你是谁？”
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虽然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高大的梧桐树干投下的阴影中，但林晚还是莫名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林晚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男子轻声笑。
笑声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终极大反派终于要大仇得报时的发出的，混杂了兴奋、嘲弄和些许的不安。
林晚紧紧抓着手机，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大喊了啊。”
那人也往前走了一步，跨出树干的阴影范围。
依然压低了嗓音道，“你要给谁打电话？报警还是找你的小情人陆子池来帮忙？”
她又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连她和陆子池的关系都摸得一干二净。
随之心中一起升腾起来的就是害怕，而且越演越烈。
对方很明显就是朝自己来的，可她拼命回忆到现在，依然没猜到他是谁。
直到对方主动又往前踏了两步揭晓答案。
“李，李元明？”
林晚脑子里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翻来覆去地搅弄，连思索的空间都没了。
对方嘿嘿地笑，伸手把头顶的鸭舌帽往后抬了抬，露出自己光洁的额头和依旧猥琐不堪的双眼。
还真的是李元明。
林晚拼命压抑心中的恐慌，厉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跟着我？”
她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只要自己声音大一些，就算没办法直接吓退他，至少也能让他犹豫一下，稍微收敛一点。
没想到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林晚觉得他绝对不安好心。
两人就在这样微妙的距离和语气中各自沉默了片刻。
林晚问，“你跟着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比谁都更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被开除，所以就算有气也不应该发在我身上对不对？”
李元明嘴角的假笑有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