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眼力劲儿成吗?”墨倾觉得跟他缺了点默契,略有些烦躁地提醒,“把袋子打开。”
“……”
见她这般嚣张,江刻无言半晌。
目光在她肩上顿了一瞬,江刻弯腰拾起那个药袋,打开绑起的结,把里面的物品一样样拿出来,摆放在墨倾身侧的桌上。
“撕拉——”
忽而听到布料扯裂的声音,江刻愕然侧首,便见墨倾撕开了衣服,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肩膀。
银发衬着香肩,莫名的香艳。
江刻将视线移开。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墨倾闲闲地说,用脚尖碰了碰他的腿,“搭把手,拿点棉球。”
顿了下,江刻将包装袋撕开,拿出棉球。
不过,等墨倾伸手去接的时候,被江刻躲过去了。
想到墨倾这个军医粗暴的手法,没准能做出棉球塞入伤口里止血的操作,江刻眉毛微微一动,说:“我来吧。”
墨倾质疑地打量他一眼:“你会吗?”
江刻说:“反正比你细心。”
墨倾嗤笑一声。
但是,她将手收了回去,大剌剌地坐了回去,等着江刻帮忙。
江刻理论基础扎实,处理墨倾这点刀伤,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有条不紊地清理着伤口。
同时,他观察了下墨倾淡定的神情,问:“不疼吗?”
“疼。”
墨倾气定神闲地回答。
江刻质疑地扫了她一眼。
嘴上说着疼的墨倾,还有心思同江刻闲聊:“你把他扔哪儿了?”
江刻眼眸一垂,专心处理伤势:“我房间。”
墨倾顿了下,说:“对他好点儿。”
听到这话,江刻心里稍有不快:“还没证实他是原装的呢。”
什么都没确定,就开始护犊子了。
墨倾懒得跟他辩,只说:“是不是,都对他好点儿。”
动作一停,江刻斜乜着她。
江刻冷声提醒:“他想杀你。”
“他又不认识我——”墨倾一说完,就感觉肩上传来剧痛,她眼皮一挑,瞪向江刻,“你能不能轻点儿?”
“知道疼了?”
江刻凉声反问一句,但手里的力道明显轻了些。
“他是个孤儿,被江延捡了后,一直待在身边。”墨倾缓缓道,“脾气挺怪的,但一心护主。他把你当江延,以后会成你一大助力的。”
“什么助力?”
墨倾稍作停顿:“他会用命护着你。”
默了一瞬,江刻淡声道:“这年代,已经不讲究那一套了。”
墨倾眼里闪过抹惊讶,尔后,她半垂着眼帘,不再说话了。
江刻这话,倒也不错。
对于百年前的他们而言,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被淘汰的老古董了。
井时唯一的愿望,就是护着江延。
哪怕牺牲性命。
而现在,这种决心已经没用了,因为没有什么机会,需要让人“付出性命”。
“他失忆的情况,似乎跟我不一样。”江刻忽然说。
墨倾看着他。
江刻条分缕析:“他跟戈卜林口中的迟时,长得一样。如果是一个人,那么,这事就很复杂了。”
墨倾顿了几秒,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