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月的身子一顿,却把陆白华抱的更紧了一些,或许也是许久没听到陆白华讲话,有些无法接受了。
潘嘉年当时走得急,陆白华在会和县疗养所的东西是一件都没来得及带,这会儿陆白华穿着的是潘嘉业的衣服。
潘嘉年原本要带陆白华出去买衣服的,但跟陆白华建议了几次,陆白华只当潘嘉年是空气。
潘嘉业倒不是个小气的人,把那些没摘标签的新衣服统统拿过来让陆白华试穿。潘嘉业比陆白华稍微胖一些,个子也稍矮一点儿。
所以,陆白华在不太合身的衣服里晃荡,显得更加瘦了,所有的裤子都是九分裤。
“别哭了,我的肩膀都让你哭湿了。”陆白华又说了一句。
潘嘉年只觉得神奇,所有的流言蜚语在他这儿全部不攻自破了,陆白月不是神经病,陆白华也不是自闭少年,她们不过是用沉默对抗这个让他们不知如何面对的世界。
“赶快去洗澡,臭死了。”
这陆白华说起话来,是一句赶一句,陆白月终于放开了他。潘嘉年走过来,抱了抱陆白月的肩膀,“你确实该洗个热水澡,然后再慢慢聊。”
潘嘉年这才看到陆白月脸上的泪痕,一张脸哭得通红。他见不得这样的陆白月,只把她推进了浴室里,放了热水,开了通风。
“怕你晕倒了,所以门不用关紧。你慢慢洗,我的地方很安全。”
当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时,潘嘉年便坐到了陆白华的对面,一个男孩和一个男人的对视,总归是有力量悬殊的。不论是个头还是其他方面,但陆白华气势上不会输,从潘嘉年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嗯?潘嘉年有点儿懵,不是应该他先发问的吗?怎么成了陆白华审讯自己。
“难不成是许久不说话,你语言功能退化了?说句话没头没尾,让人听不懂。”潘嘉年当然也不能输,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怼,潘嘉年何止是不想输,是心里不爽。
陆白华也不解释,只是把掉在地上的魔方捡了起来,又打散,重新开始拼接。
又一次把潘嘉年当做了空气。潘嘉年生气,但是没辙,他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陆白月是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的。潘嘉年是保姆都没有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他换了新的床品,新的被褥,开了加湿器,潘嘉年不停的忙乎着,因为不忙着,他就想揍外面那个混小子。
别以为他装成哑巴,以前的事情都能洗白。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混子,潘嘉业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求保护,不是不收拾他,只是时候未到。
“我说,有蔬菜吗?”
潘嘉年停下了手中的活,陆白华站在门边,冷眼问道。他停了下来,强忍着火气耐着性子说道,“你能带个称谓吗?小小年纪,真是纨绔的很。”
“潘嘉年,你家有蔬菜吗?”
呵,真是好样的。潘嘉年说,“自己不会翻着看?”
“我要给姐做点儿吃的,如果没有,你去买。”陆白华转身就走了。
潘嘉年以为他又坐回去拼魔方了,谁知走出卧室才发现,陆白华在厨房里戴围裙。
忍一时风平浪静,风平浪静!
潘嘉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了新鲜的蔬菜和一些鱼虾肉类。他倒要看看陆白华会做些什么?也就是方便面里加个荷包蛋,顶多切几片西红柿吧!
陆白华瞧了他一眼,好像看出了潘嘉年的心事,随口说道,“出去吧,别碍事。”
潘嘉年这会儿真的忍不了了,这小子就是欠揍,“以前觉得你病着,所以忍让你,现在看来是多次一举。这可是我家,你客气一点儿。”
“你家?你巴不得把房子立刻马上过户给我姐呢,生怕我姐不稀罕。”
潘嘉年正想着怎么对付他呢,陆白月却在唤他的名字,好像找不到浴液了。他恸的一声关紧厨房的门,还是出去了。
潘嘉年不信陆白华能鼓捣出来什么好菜肴,别把厨房炸了就谢天谢地了。
陆白月洗好澡,换了潘嘉年的睡衣。潘嘉年找来吹风机,细细地为陆白月吹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很密,披散开,散发着潘嘉年喜欢的洗发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