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乐小跑着走出了那道电门,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天可真是太难熬了,不过好在明天是周六日,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天色已经很晚,别墅区里的路灯已经全部都点亮,郑欣乐慢慢的走,整个人都是筋疲力尽的。
身后有一辆车按了一下喇叭,郑欣乐回转头,却见是一辆加长的豪车。
车窗摇下来,那个夹着雪茄烟的男人说话了,“别墅区离外面的公交站还很远,要我载你一段吗?”
郑欣乐赶忙说道,“我跑得很快的,我一下子就能到门口,谢谢了。”
郑欣乐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汪天泽看着那个晃晃悠悠的单薄的身板,却不由得又多抽了一口烟。
这小女孩儿,有点不听话呢。也是让人头疼。
汪天泽今天一直在薛四奶奶身旁伺候着,但他知道陆白月回来了,也知道潘嘉年也回来了。陆家会不会上演好戏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陆白月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这件事,并不是潘嘉年说一两句就可以糊弄过关的事情。
陆家越乱才越好,他趁乱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标,才能让那些得意洋洋的人跌的很惨。
陆白月让陈叔把书房收拾了一下,然后自己就搬进去住了。陆白华敲了敲门,陆白月并没有搭理她。
“你还好吧?”陆白华问道。
陆白月只是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她边翻着边对陆白华说,“你怎么这么鲁莽,竟然跑去和潘嘉年打架。”
陆白华并不掩藏,他知道,既然陆白月能够找到梁倩的那个铁盒子,那肯定也是知晓他偷偷跟踪潘嘉年的事情了。
“我看你迟迟不出手,心里又恨又痒,所以就先替你教训了,本想瞒着姐姐,但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的。”
陆白月瞧了陆白华一眼,继续说道,“你不仅自己去,你还带着郑老师一起。疯疯癫癫的,让姐姐担心。回来之后,也不和我说,就当个没事的人似的。姐姐虽然精神不大好,但不是傻子啊。”
陆白华沉默了一下,有些低沉的说道,“你现在怀着我小外甥,我很担心很担惊受怕。我怕你生气,小外甥受到伤害该怎么办?”
陆白月也沉着气说,“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大富大贵的家庭里,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呢。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怎么就让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个家里胡闹了这么久。”
陆白华坐到了陆白月的对面,郑重其事的问道,“陆白月,你心里难过吗?潘嘉年为了达到目的,竟然顺水推舟和梁倩搅在一起。”
“有什么好难过的?这点风浪都经不起,陆兴集团早就倒了。”
陆白华又靠近了陆白月一些,追问道,“我不是说这些,是你作为妻子,自己的老公背着你做这些事,你难过吗?”
“还是一样的,对于生死都经历过的人,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难过能有什么用?难过只能让自己变得脆弱,我才不是那么脆弱的人。”陆白月话头一转,对陆白华说道,“你下个星期要考试吧?复习的怎么样了?”
陆白华只是依然傲娇的说道,“你想让我考个多少分呢?我尽量考到那个分数让你高兴高兴。”
陆白月切了一声,才回答他,“你怎么总是这么自负呢?”
“难道读书不应该是想考几分就考几分吗?”
陆白月只能给陆白华一个白眼,陆白华向来如此,高傲自大的可怕。
这一点像极了陆大海。而自己,则更像陆光辰。
陆白华还是关上门出去了,只留陆白月一个人清静清静。这个时候的陆白月才卸掉了一部分的伪装,跟潘嘉年只说了几句话,头就开始痛了。陆白月这阵子也总结出一些规律来。只要稍稍有头痛的迹象袭来,接下来,她就会有短暂的失忆。而调节的办法就是毫无波澜的平静,但这样做起来太艰难。
她怎么能不在乎呢?知道潘嘉年背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只觉得胸口上的火蹭蹭的往上冒。
自己当初能够向潘嘉年伸出合作的手,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好拿捏一些,就算是以后两个人分道扬镳了,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现在呢,陆白月总想着做点什么,把这口恶气赶紧排出去,省得又把自己憋的神经不正常了。
那封快递虽然没有署名,但陆白月知道,是汪天泽送来的。汪天泽的心思,陆白月最明白,汪天泽只是恨自己甩开他就结了婚,可有些账到了时间才能算,现在只能再让他蹦达两天。
陆白月正发呆的时候,她接到了赵明朗的电话。
“我后天就可以回国了,斐姐真是厉害,竟然拐弯抹角的搞到两张飞机票。我这两天不在你身边,心总是突突的跳着。你还一切顺利吧?”
陆白月揉揉太阳穴,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回答他,“没有什么不顺利的呢,只不过还是希望你快点回来,一个人好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
赵明朗却长长舒了一口气,“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真是踏实了。我生怕你没有我,也活得那么潇洒自在,看来,我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斐姐给你带了礼物呢,我回去就拿给你看。”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赵明朗和斐姐在租住的那个公寓里收拾东西。赵明朗都不知道,斐姐竟然在这个地方会认识这么多的人,而且都是老相识老朋友。不仅如此,斐姐还在这里有一处住所,是一幢独立的花园小别墅。他们并没有住在别墅里,斐姐不愿意。这幢小别墅一直有一个外国的白胡子老爷爷看守,打扫卫生,清洁花园,斐姐却不让赵明朗去,只是自己进去收拾东西。然后打好包,让赵明朗帮忙带回国。
“妈,这么多东西,你总不能都带回去吧。有一些留在这里,说不定哪一天,你还能回来度度假什么的。”
斐姐只是跟赵明朗翻了一个白眼,“房子里的东西多的很,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得走。只是拿了一些平时还能用的上的,以后啊,回不回来还两说呢。”
“那你何不卖掉房子?”赵明朗对于斐姐的一些做法实在是想不通。
菲姐只是叹口气,“还是再放一放吧,这次来没有太多的精力。”
赵明朗并没有去翻看斐姐收拾的那些东西,毕竟他知道,斐姐在和父亲结婚之前,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的。父亲和他这些年一直坚守这个默契,就是想让斐姐能够过得平静一些温暖一些。
潘嘉年拿着那个铁皮盒子就回到了卧室,看着卧室里没有陆白月在,他就知道,陆白月并不如他说的那样洒脱,想必很介意他这次做的事情。
事情弄成这样,真是让他应接不暇,索性不去叨扰陆白月,省得陆白月烦躁了,两个人又不愉快。
他独自一人到了卧室的阳台上,把那个铁皮盒子打开。他认得的,这个盒子是梁叔的老物件了,他平时在潘家的时候也常带在身上,盒子里装着一些他惯常使用的东西,打火机,烟盒,水笔,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可这次打开来看,他惯常用的东西都不在了,却只有一些老照片。
这些老照片一共有五张,也是彩色的,很有复古的气息。他一张一张的翻看,却被其中一张吸引了。潘嘉年拿起来仔细的观看,看了一会儿,却拿着照片下楼去了客厅。
没错的,这张照片里女人穿着的婚纱,和客厅里放着的他和陆白月的结婚照上的婚纱是一模一样的。不仅如此,那女人的手指上还带着那个胖胖虎的戒指。
看照相的背景,并不像是在国内,也不像是在影楼里。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绿茵草地,身后是城堡。女人头上戴着同款的黑色长纱。只可惜的是,脸被刀痕划掉了,只留下了一个窟窿。但新娘子身侧的新郎,潘嘉年是认识的,是潘家已经过世的大公子,也就是潘宏达的哥哥潘宏启。
原来这件婚纱,竟然是潘家大公子夫人的礼服。怪不得,潘老太太看见了,表情很复杂。客厅里他和陆白月的婚纱照上,竟然姿势和老照片的十分相似。就算是身形,陆白月也和新娘子差不多,纤细,白皙而又高挑。
这件名为“进击的黑月光”的婚纱,背后一定有故事。毕竟二十多年前,和现在的风俗习惯是有天壤之别的。尤其是在国外,会有谁会穿黑色的婚纱呢?那一定是特立独行的人。
但是除了这张照片之外,那个铁皮盒子里,就只剩下另外一张很小的照片了,照片里是一家三口,女人的脸依然是被划掉的。女人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婚纱,手里却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潘嘉年不认的,但是却有一点怀疑,毕竟那个小娃娃的耳朵上有一枚红色的痣,跟自己是相吻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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