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总之这条路段人少车少。
他醒来的时候有点儿恍惚。
因为天已经全黑了,而汪天泽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不免点燃了一支雪茄烟,抽了几口缓缓神。
陆白华话里有话。
而汪天泽对于自己的症状早就有所怀疑。他不敢再开车,生怕路上再出什么事。便打电话叫手下的人来接自己。
二十分钟后,手下来了,接过了汪天泽的驾驶位。汪天泽独自坐在后大座上,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汪总,我送您去哪儿?”
汪天泽想了想,然后说道,“回家。”
汪天泽的家有两个,手下送他回去的是常住的那一个。汪天泽下车之后,便又搭了一辆的士,去了另一处住所。这处房子是汪天泽研究生导师的房子。
汪天泽的研究生导师,死于七年前,是个无儿无女的老头。导师忽然中风瘫痪在床之后,汪天泽就暂时延期了出国读博士的时间,一边伺候导师,一边随便找点儿什么工作来养活自己。
老头挺了一年就去世了,临死前去公证处做了公证,把手下的一套房产赠送给了汪天泽。
这房子七八十平,陈年老旧,是在学校的家属楼。这些年渐渐发达起来的汪天泽,其实是看不上这种房子的。但是他在乎房子里面的东西。老头的房间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研究东西,只要研究出来一个,老头就会把它们记录在笔记本上,从反应方程式,到提炼的全部过程,没有一丝遗漏。
汪天泽烦闷的时候,就总是呆在这个房间里,他每次都能发现新大陆。他甚至从这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陆白月的药片就是从老头的笔记本里发现的,他试着提炼了四五次就成功了,而且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而给陆白华的药片,是他又再次做过改进的。
所有的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们是试验品,完全找不到相对应的解药。老头没研究到底就死了,汪天泽的心思也不在研究上。
他进了房间,就一如既往的反锁了门。闷头走进了那间堆满了实验器皿的书房。
汪天泽在桌子下面的一个暗格里拉出一箱东西,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每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都放着不同颜色的胶囊。
他早就该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