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姐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说道,“我和潘鑫达在一起不过两三年,就让我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明朗爸爸不一样,他是我在法国的同学,在我身边很多年了,一直看着我和潘鑫达好了又吵,分崩离析,一起逃跑,被抛弃,最后娶了我,跟我一起到处躲藏。”
潘嘉年沉默的听着,心里很是复杂。
他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劝慰,他不了解潘鑫达,更不了解斐姐。他在过早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被潘老爷子灌输了谎言,在误解的世界里活了二十多年。
但潘嘉年还是试着说道,“那些日子一定很苦吧。”
斐姐只是轻声笑了笑,“都过去了,说这些没用了,人这辈子总是要吃点儿苦的,否则那颗高傲的头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潘嘉年平稳的开到了近郊。
半路上,斐姐却让潘嘉年停车。
“我要到庙上拜一拜,你如果不愿意进去,可以在外面等我,很快的。”斐姐说道。
潘嘉年赶忙说,“我和你一起进去。”
这小庙很小,里面只放了一尊观音菩萨。
斐姐买了香火和供品,给菩萨上了一炷香,然后跪下磕了几个头。
潘嘉年只在门口,他向来不信这些的,而且觉得男人膝下有黄金,总是不愿意去拜。
可是是时间的原因,小庙上没什么香客。
斐姐拜完起来,拿起抹布便擦起了香案,她边擦边说,“我就是在这个小庙附近和你走失的,当时我躲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和你相依为命,那些天村子里在赶庙会,我想着你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了,心疼的不得了,于是挑了一天便带着你出门了,给你买了一串糖葫芦,牵着你的去看杂技。可是忽然我身边挤过来好多身材魁梧的男人。我把你紧紧的护在胸口,可是还是他们还是强行把你带走了。”
斐姐说得有点儿哽噎,潘嘉年听得也是心里很激动。
原来他之前做的不是梦,那是真实的记忆。潘嘉年的记忆里,总有那么一天,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然后记忆就有了断层,就是一个人领着自己走在密林里,之后他的记忆就是在潘家了。
斐姐忽然笑了笑,说道,“我说这些干什么,说好了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现在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潘嘉年走到斐姐面前,有点儿哽噎的说,“我要听,他们该死的死,潘家也不复从前,你还有什么顾忌的?我们母子两个有好多话要说,你说给我听,我也想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