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歌知道,说话的是李大妈的女儿,王钰英,在县城的一家服装厂做车间主管。
月薪大概八千左右,加上一些产能奖励补助啥的,每月能拿到万元左右。
这样的收入别说在县城属顶尖一类,即便是在大城市里,也能排的上号,月薪三五千的大有人在。
倘若不是要负担她父亲的医疗费,现在的她,早在县城里买车买房了,也不至于,住在城郊这处“贫困区”。
王钰英比郑少歌要年长几岁,不知怎的,打小就跟郑少歌合不来,尤其是看到他那副,懦弱的样子就特别来气。
恨不得冲上去,将他踩在地上摩擦才解气。跟她不同的则是凤灵芝,每次都是她护着郑少歌。
初中时郑少歌倒也有几个朋友,但是回家不同路,在学校里还能一起挨揍,但回家的路上,只有凤灵芝一个女生护着。
不过后来凤灵芝搬走了,就只剩下王钰英,对他狂翻白眼了。
郑少歌从这副身体的记忆中,找寻有关王钰英的记忆,在整合之后,仍然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从小就讨厌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懦弱?
而且从刚刚的话中可以听出,她到现在,都没有要跟自己和好的意思,这是要闹哪样?
当然,如今的郑少歌非彼郑少歌,对于什么原因,他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她父亲久病在床,拖累的也是她们娘俩,于郑少歌而言,无关紧要。
王钰英对郑少歌的态度,两家长辈都知道,曾经也私下里跟她聊过,但无论如何她就是油盐不进,表示自己没办法给那懦夫好脸色。
至于她为什么如此讨厌郑少歌,众人也不知道原因。
郑岩松听到王钰英的话后,当即对李大妈无奈道:“既然小英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李姐,我们先进去了。”
李大妈应了一声,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把拉住郑岩松的胳膊,满脸焦急道:
“岩松,封条被撕了,你们今晚不能住家里,否则一旦被那些人知道了,你们可就麻烦了。”
郑岩松自然是知道这些,但也只得无奈叹息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至于让我儿子跟儿媳妇,露宿街头吧?这像话吗?”
“要不这样,你们来我家凑合一晚?”李大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脸坚毅道。
郑岩松刚要拒绝,可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隔壁院子里的王钰英给打断但:“妈,你还嫌我王家不够倒霉吗?
一旦陈彪汉找上门来,我们拿什么抵挡?以后的日子我们还怎么活?
封条是那个废物撕的,就得他自己承担,凭什么要我们给他擦屁股?”
这话虽然说的有点重,但也说的在理。王家本身就很困难,一家子的重担,全部落到了王钰英一个人的身上。
她会如此说也无可厚非,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
李大妈很是无奈的看了郑岩松一眼,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郑岩松见状,笑了笑道:“李姐,没事的,我们只要晚上不开灯,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话音一落,就听见王钰英声音传了出来,讥讽道:
“还真是父母的好儿子啊!除了把父母往死里逼,真不知道他还能干些什么?我要是这样拖累父母,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
郑岩松夫妇听到这话,当即就要发怒,只是被李大妈抢先了一步,呵斥道:
“王钰英,你给我闭嘴!都是邻居,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为什么不能说?”王钰英极力反驳道:“这种吸血虫还不让人说了?你们还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打算让他,做一辈子的吸血虫?”
李大妈闻言,顿时无话可说了,这话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当初她就是这么惯着自己的儿子,结果出事了,无期徒刑!
舒晴原本还想解释几句,却被郑少歌拦住了,冲她摇了摇头道:“妈,随她去吧,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完,当先进入了宅子。
舒晴看着郑少歌的背影,眼睛满是欣慰,儿子长大了,只是不知道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入夜时分,郑岩松不敢开灯,而郑少歌却是,把家里所有的灯都给打开了,并宽慰道:
“爸、妈,不用担心,明天就要还钱了,他们不会这个时候来找茬的。”
“少歌,你不懂,陈彪汉这种人向来没有诚信可言,能捞上一笔,绝对不会放过第二笔。
贴封条的时候他就说过,钱没还完之前,要是敢进入这屋子,通通打断腿!”郑岩松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