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解除婚约吗?”
他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令他自己震惊的不是自己说话的内容,而是自己在说的时候,居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确实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感觉浑身有种破罐子破摔般的轻松。
薄云礼自嘲地苦笑。
原来,真的就如傅期然说的: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
话音落下,娇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最后像是心有不甘地继续盯着,却绝望地发现,他的眼里甚至有期待。
她痛苦地倒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是属于你的一部分,但是...你们却完全不一样。”薄云礼动作温柔地把她扶起来,微微勾着嘴角,已经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眼里露出怅惘。
一号自嘲地笑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过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我和她的故事不多,但却每一件、每一幕,都足以令我刻骨铭心。”他的眼神愈发温柔,这个冷漠到一度让她怀疑没有感情的男人,此刻一号不得不承认,她曾经自以为是他对自己露出的温柔,其实...都只是对着那个女人而已。
“我...想听。”一号的嘴唇发抖。
夜已深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
好冷...
冷得令她通体发寒。
“可以。”薄云礼淡淡地回答。
他把一号扶到沙发上,让她靠着垫子,然后又体贴地为她披上一件大衣。
这个男人,真的很细心。
到了这个地步,一号才终于明白,他的体贴、礼貌、修养、绅士...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可是他的所有温柔,都是属于二号的。
她自嘲地笑笑,在大衣下的五指不知不觉攥紧。
可是...这本来就应该是她的男人,就这么放手,她怎么甘心。更何况,成全他们两个,无异于要自己的命。
对不起,她做不到那么伟大。
“讲吧,我准备好了。”她浑身打哆嗦。
“让我想想...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起。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学校的篮球场旁边,你应该记得,就是你原本拿着信,要递给我的那次。”他陷入回忆,提到那个女人,他的眉宇都酝酿着温柔。
一号忍下醋意:“嗯...我记得。”
“可是你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天...她突然出现,笑着说要追求我,睫毛和眼睛都在闪着光,像蝴蝶一样。那个时候,她就站在阳光下,浑身都好像在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