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阿姨原来在园林公司上班,紧巴巴地拿着一点工资,好吃好喝地供着丛斌,期待他将来会有出息。
但丛斌也没放过这个老娘。
园林所的苗圃里,种了一些观赏树。这些小树苗,放市场上可以卖十块八块的,弄点零花钱,丛斌也常去偷,也从来没被发现。
有一次,丛斌听从哥们怂恿,让他去偷贵一点的树苗,多换点钱。结果好死不死,这货眼睛瞄中了一棵看起来保护的很好的书苗,急匆去偷了来。
这一棵树苗,是从国外育种运回来载培的红豆杉母树种。
树苗光来回运费就要十几万!
丛斌把树苗偷回来之后,跑到市场,结果没人认识这棵国外的种,人家压根不要,这货气得就随意丢了。
后来东窗事发,丛阿姨被开除,将家里仅剩的金银首饰全给卖了,借了好多钱,总算人家没起诉丛斌。
家里一贫如洗,丛斌也因此辍学了。
丛阿姨叫他去打工,但这种货色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工。不仅不打工,他不学好,天天游手好闲,回来就伸手向丛阿姨要钱,要不到就骂,骂不通就打。
丛阿姨只得出去干了一份停车收费员的工作。
她每月的工资一千七百八,给他一千五,剩下两百八买菜、买饭、买衣服,供丛斌吃喝。这种生活,丛阿姨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年。每次被打了之后,她怕花钱,也不敢去医院,咬牙强忍着,慢慢的,身体就变得跟残疾人一样。
停车位承包公司嫌弃丛阿姨一瘸一拐,干活不利索,三天两头还因为被丛斌打而请假,最近正商量着开除她呢。因为这事,丛斌眼见今后没收入来源,顿时急眼了,便开始抢不动产证,准备把唯一的破房子给卖了。
讲到这里,丛阿姨哇哇直哭:“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听了真的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