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将这个……这个‘试点’放在应天府?”张守拙还有一点异议,“应天府是我等根本所在,岂可轻易拱手让人?”
梁叛道:“如果要收集新的白册,哪一府的最容易?”
“自然是应天府……”张守拙说到此处,又恍然大悟。
让出应天府,正是因为收回此处是最容易的。
当然,用应天府作为试点,给新内阁的面子也是最足的。
还有一点梁叛没说,也没跟这几个人讲——漕帮和溧水俞家在应天府加起来有大几万亩良田,若要改稻为桑,只要提前运作得当,便有一笔巨财好发……
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就是两个:人才和信息。
“好了,想法我说完了,湖州丝商那里如何交涉、朝廷中枢如何操作,我就不管了。”
梁叛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还是那天的滋味,天草芥的智商在南京城里排第几他不知道,但是茶艺绝对在三甲以内。
张守拙太了解他了,见他这副样子,知道这小子又要伸手了,便问:“你想用这个计策换甚么?”
“我要消息。”梁叛心想这老张还挺上道,笑眯眯地放下茶,“我要吕致远生前所有的消息渠道,所有的资源,还有他在骂驾桥的房子——避驾营马上要拆迁,我快露宿街头了!”
李裕苦笑一声,说道:“好,我回去向文尚书和陈千户禀报一下。”
他停了停,又解释了一句:“文尚书是南京户部尚书,字渊恪,陈千户是你们南京锦衣卫缇骑千户所千户,字谦台。”
这是梁叛第一次知闻他们在南京头脑人物的身份,名字,说明李裕对他已不再避讳。
既然已经得到了实信,梁叛在此也没甚么多待的必要了,站起来对天草芥道:“天草大使甚么时候走一定通知我一声,若是从长江入海,我再替你同漕帮打点,最少放你过瓜州口。”
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向张、李两人拱手告辞。
天草芥连忙站起来相送,背后已吓出了一层冷汗——刚才梁的那个笑容,是甚么意思???
他忽然觉得,这个梁叛如果做了自己的敌人,一定比三好长庆还要可怕一百倍!
梁叛调戏完天草芥走出门,在侍女惠子害怕的目光和门外倭人守卫茫然的眼神当中,优哉游哉地背着手,走出了馆舍。
梁叛从翻墙进来到离开会同馆,总共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却解决了张守拙他们多日以来毫无头绪的问题。
当然了,现在自然也可以放天草芥回日本,这里好像已经不怎么需要这位“丹波国第一智者”了……
梁叛出了会同馆,他便回南门西。
解决了张守拙他们的困扰,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昨天小铁已经醒了,现在他要去问问,到底谁是杀死骡子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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