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藏不住了,便笑着走进来,将手里提的一盒蜜饯糖果交给冉清,走到两个娃娃跟前,笑道:“我来看看谁的功课没做好?”
阿虎见到他,本来欣喜万分,一听这话立刻低下头,满脸沮丧的情绪。
梁叛走上前摸摸他的脑袋,问道:“阿虎,你怎么书没背好啊?”
阿虎捻着衣角,低声说道:“我……我用功不够。”
梁叛点点头,这孩子没有在别处找原因开脱自己,就是极好的。
看来在谢家受的启蒙还不错。
他安慰道:“用功不够就再努力一些,但是也不要太勉强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知道吗?”
阿虎点点头。
冉清本来板着脸要训人的,这会儿只好罢了,将蜜饯糖果交给两个娃娃,说道:“准你们休息一刻,回来再背文章。”
阿庆和阿虎立刻欢叫起来,拉着手一起奔出院子,往假山那边耍去了。
梁叛看着两个孩子奔跑的背影,问道:“怎么,我瞧阿庆背得很好,阿虎偷懒吗?”
冉清摇摇头:“阿庆从小便是我和孙先生带的,底子好得多,天资也比阿虎聪明,书里很多道理一点就通,自然好背。其实阿虎也很好了,这《近思录》本来不是他们这个年纪学的文章,阿虎现在学很勉强,如果他能慢慢赶上来最好,如果不成,那也只好你给他换个先生教了。”
梁叛不会对她的教育理念和方法指手画脚,如果阿虎真的跟不上冉清的节奏,换个普通的先生反而对他更好。
毕竟冉清这种老师,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拜得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得会。
他点头道:“嗯,看他自己的毅力了。”
随即说起之前张守拙“白马白人”的那个题目,冉清从袖筒之中取出一卷稿纸来,白了他一眼道:“只此一次,下回我可不帮你做枪手了。”
梁叛见她递过来,却不接那稿纸,而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坏笑着道:“别啊,后面还有府试、院试,都要请冉姐姐出手相助呢。”
“呸!”冉清红着脸啐了一口,“谁是你姐姐!”
虽是这么说,却没将手抽回来,她既没说肯,也没说不肯,只把脸儿偏过去,心中霍霍直跳。
梁叛轻轻在她手腕上一摸,故作惊奇地道:“啊唷,你的脉象这么急,要不要瞧大夫?”
冉清又羞又气,举起戒条便朝着梁叛夹头夹脑地抽打过来。
梁叛只得一面抱头鼠窜,一面高声求饶。
他没有朝院外跑,而是一头钻进了冉清的卧房之中。
冉清举着戒条追了进来,却冷不防被梁叛拦腰抱住。
昏暗的房间之中,两人紧紧贴在一处。
梁叛温香软玉在怀,却感到伊人微微颤抖,于是伸手轻轻抚在冉清僵硬的背脊上。
渐渐的,冉清仿佛一块坚冰软化下来,无力般地靠在梁叛的怀中,一时万籁俱寂,仿佛天地已成无物,时光以此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