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屁股道:“帮倒是帮了,不过没有进大院子,连曲中几个姐夫相邀也没空去支应……”
“你倒红起来了?”
胡二屁股见梁叛神色不善,知道自己吹牛皮的毛病又犯了,立刻轻轻在嘴巴上打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不敢,实在是艾姑这里事忙,天天是一整日的伺候,从朝到晚也没个歇的。”
“你又来胡吹,我才见你躲在茶店消遣,又说没个歇的?真人面前说假话,皂隶手里的水火棍认不得你了是吗?”
胡二屁股一阵发苦,连声讨饶:“不是我胡吹,真正实话。不过是到昨日为止了,今个才得歇下来。”
“今个为何有的歇了?”
胡二屁股道:“昨日那客人便走了,来的时候人不多,走的时候好大的排场!梁五爷你不晓得,那真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几千个随从,打军师桥排到木匠营……”
“放屁!”
梁叛照他后脑勺上掀了一巴掌,胡二屁股急忙将脑袋一缩,也知道自己牛皮吹得过了,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其实梁叛并不喜欢这样跟人凶霸霸的动手动脚,实在是这样的混子皮厚骨头轻,同他好言好语两句立刻便开始飘起来,姓甚名谁也不晓得了,只有打着骂着,他反倒肯听话。
“那客人在艾婆子这里住了多久?伺候的是哪一个?”
胡二屁股为难地道:“不好说。”
梁叛掏了二钱银子在手上抛了两下,那胡二屁股的一双眼睛就死死跟着银子上下转动,等到梁叛将手一握,这才魂魄归位了似的,强忍着将目光收回来。
胡二屁股看看梁叛的手,咽了口唾沫,苦笑道:“梁五哥,不是我姓胡的拿捏,实在应了客人的话,不敢外传,否则以后这南门东便混不成了……”
“少废话。”梁叛知道他们那点儿伎俩,说甚么混得下混不下,无非就是想多要银子。
至于答应了客人的话,那算个狗屁。
只要银子给得够,他连老妈都肯卖了,何况一个不相干的客人?
他直截了当地问:“要多少银子?”
谁知胡二屁股道:“真不是银子的事,那客人凶得很,我怕得很。”
梁叛这才肯信他,但是又把眉头一皱:“怎么,是个本地的大客?”
他想的是,即便是一般的过江龙,也不可能将胡二屁股这种人吓住,除非是本地镇得住的大客,才会教这混子不敢稍有得罪。
“也是,也不是。”胡二屁股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梁叛举手要打,胡二屁股吓得半蹲下来,双手合十急拜起来:“没有胡吹,没有胡吹。”
“好好说,不要弄这等玄虚!”
梁叛心里已有些急了,眼看着义演就要开始,他哪里有功夫跟这混混胡闹。
胡二屁股道:“那人表面上是个外地客,但是说起话来好像对南京很熟,口音也有点里不里外不外的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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