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甚么?”
“我这里只有两种,一种是无色的,但是味道很冲,除非下在酒里面,不然杯子举到嘴唇边上就能闻出来。”
梁叛摇摇头:“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是有色的,不过是淡黄色,茶里也好、酒里也好都能用,只有一点淡淡的苦味。”
梁叛一拍巴掌:“那就这种,给我来点。”
常老大笑道:“要多少,多了我也没有。”
梁叛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这个一般怎么用,甚么剂量?”
“嘿嘿……”常老大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这是药粉,想要一般小小的拉肚子呢,一杯茶里用指甲盖儿挑那么一牛牛就够了。这个一般人只会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根本察觉不出来。”
这种效果显然还不够,梁叛问:“要拉得狠呢?”
“要多狠?”
“拉得站不起来,连茅房也来不及去,最好能拉得满身满屋子的那种!”
常老大“咕咚”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道:“这是甚么仇甚么怨……这样的话最少得四倍到五倍的剂量,不过味道会重一些。”
梁叛想了想,大致估算了一下,说道:“嗯……那给我来二十斤。”
常老大腿一软,差点没栽下去:“二十斤?我的爷,你当是买饲料呢?”
他忽然想到了甚么,惊道:“等等,你该不会是要拿去对付营兵罢?那可是要杀头的!”
“胡说八道!”梁叛急忙阻止了常老大的胡思乱想,“也就三五十个人,你看看多少合适,快拿来!”
常老大一听这个人数,略略松了口气,道:“只需半斤药,下在井里,六七十人也够了。这剂量足够,再要多我这里也没有了。”
“那行,去拿罢。”
常老大还是转回去那间小屋,关上门在里面捣鼓了半晌,才见他开门出来。
他将梁叛带到那间柴房外面,此处没有别人,将巴掌大的一包东西递给他。
梁叛接了,道:“多少钱?”
常老大也没跟他客气,算了二两银子给他。
接过手还不忘加了一句:“梁五爷,小弟一定要声明一句:我这东西可不是毒,而是药,治便秘通肠胃无有不灵的。我是当药卖,至于怎么用,全看五爷你的。”
意思就是卖这东西我不担责任,救人也好杀人也好,不是药的问题,而在于用的人。
也跟他这个做药的人没关系。
这是把丑话说在前头,梁叛倒是喜欢这样,大家交代清楚,省的时候缠夹不清。
谢了常老大,梁叛出了街去,却没回家,而是直奔江宁县学而去。
他对江宁县学的讨厌由来已久。
从之前胡懋礼的那个案子,再到前段时间轰轰烈烈的儒生运动,都叫他对这个表面庄重肃穆,实际名利气息深重的地方,感到万分厌恶。
这次那两个县学生好死不死碰瓷到自己头上,县学那个狗屁教谕本肩负着教导学生端正品德、清明向上的责任,现在却推波助澜,甚至摇旗呐喊。
这等肮脏地方,还不一锅端了留着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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