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个女子各自提着精巧的红木食盒,另外两个一位手中抱着琵琶,另一位握着洞箫。
那两个手提食盒的美女对梁叛频频抛出媚眼,倒是手持乐器的女子神情略微端庄,那怀抱琵琶的更是目不斜视。
狱吏见梁叛没有拒绝,心中一喜,朝外面叫道:“拉帘子!”
外面两个狱卒答应一声,扯了一块又旧又皱的黑布来,将那牢房栅栏和牢门一遮,绳子一系,便将这间牢房变成了一个私密的所在。
会所包厢!
梁叛一瞬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有点懵,还有点小激动。
如果将这里的霉味换成香烟味,那气氛就更完美了!
应天府大牢的操作这么骚吗?
这就是狱吏所说的“玩”和“乐”?
他一时都有些疑虑,甚至怀疑又有人要针对自己搞些甚么栽赃陷害的鬼名堂了。
众女见帘子已经拉了起来,便纷纷向梁叛迎上来。
那两个带着食盒的小娘将食盒的盖子取下来,正面朝下,放在稻草铺成的“床”上,如同两方果盘。
她们又从食盒当中相继取出几样蜜饯、干果,在食盒盖子作的果盘当中堆成几堆,其中一个更是除掉脚上所穿的绣花鞋,上了干草铺,依在梁叛的身边。
这小娘将红润的嘴唇靠在梁叛的耳垂上,低吟般的声音问:“相公好一个风流倜傥的架子,不知相公尊姓大名?”
梁叛淡淡笑道:“姓梁。”
他鼻中所闻,一股馨香袭人,肢体依偎之处,更是软玉在怀,柔软动人。
他不禁一阵心旌摇荡,连忙将手臂从那小娘的怀抱之中抽出来,不着痕迹地搭在其肩膀上。
另一个则又从食盒底下掏出一盘折叠的双陆棋来,巧笑嫣然地问:“梁相公,此处寂寞,不如让奴陪相公打双陆棋罢?”
梁叛一看那双陆棋,便觉兴趣缺缺,勉强提起精神来应了,那小娘便摆好棋子,两人对弈起来。
接着那两个曲儿娘也请梁叛点曲子,梁叛哪里会点,就让她们二人拣拿手的来。
一时间牢房之中管弦叮咚,笑语撩人,站在牢房外面偷听的几个狱卒,一个个又是艳羡又是嫉妒。
相比于此间的轻松惬意,陈碌的半日亭中却没这么好的气氛了。
他派出去监视一府两县学的人不断传回来情报,似乎南京城的形势又要变化。
昨天堵聚宝门的生员们,晚上经过几大衙门派人轮番规劝,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上午,表面上十分配合,一个个都回到了学堂读书,都像个乖宝宝似的。
好像不打算再为了那被抓的小君子刘进向锦衣卫施压了。
但陈碌是玩儿阴谋诡计的老手,他根本不会相信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文人们,会如此好说话。
那帮酸子此刻越是平静,就越反常,陈碌就越警惕。
至于刘进,他是不会放的,这是他作为湖溪派南京首脑的第一次布局,梁叛已经替他找了个借口,并且打开了一个缺口,他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陈碌不但不会退缩,相反,这将是他跟敌人全面开展的第一步!
他的或者说湖溪书院的敌人,不单单是庞翀和内阁,也不只有陈绶,还有那些最近在南京城中四处活动、收买人心的倭人。
以及那帮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幕后主子不明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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