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人吃了甚么药,这么上头,连正五品的官也敢打?
“工部领头的是右侍郎蔡秾,带了十几个营兵和随从,兵部那边来了两个郎中,一个车驾司的,一个武选司的,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官,哪里够打?”
梁叛听说赵伯锡也在,更加奇怪了,这个人员配置,又没分职司,又没有领头,不像是去打架的,倒像是去看热闹评理的。
其实事实也就是如此,兵部老官们一听会同馆大使回来报告说工部的人要强挖他们的桃林,这帮闲的蛋疼的文官们便都借着找人理论、给会同馆撑腰的幌子,在当职期间溜号到会同馆看热闹。
这其中赵伯锡也是赶鸭子上架,被人拉着去的。
兵部的人去之前也没问清楚,本以为自己这边有两个正五品,一般的小事已经足够摆平了,谁知一见面就被对方正三品的工部右侍郎训了个狗血喷头。
梁叛听着范大成的叙述,实在忍不住好笑,问道:“赵伯锡没被打?”
“他没有。”范大成道,“他会两记拳,不但自己没事,还把被人打断了鼻梁的车驾司给救了出来。”
“你说他们是在会同馆打的?因为工部要挖会同馆的桃林?”
“不错,打完以后工部的人便将会同馆二百多棵桃树给挖了,整个地皮几乎翻了一遍,好像要找甚么东西。”
梁叛这才全然明白了,一定是蔡桑梓和那王主事,两人大概是从仓库的独眼龙那里问出了楠木盒子的下落,但是不知道是在哪棵桃树下面,所以到了会同馆,不惜跟兵部的人翻脸,也要强行挖开所有的桃树。
可他们别说掘地三尺了,就算挖穿了地球也找不到那盒子啊,因为自己已经把楠木盒子给挖走了……
可怜的湖溪书院,为了完成委托,也真是努力,甚至不惜将兵部得罪到底,这简直是不计成本不计后果,比自己的职业操守高多了。
比不过比不过。
要不是湖溪书院的人水平太差,还真就比不过了。
梁叛甚至在想,以后再有甚么棘手的委托,是不是考虑转包给湖溪书院?
马车在街道上穿行极快,但是四面没窗,梁叛只知道这车一直在不停地左转右转,转向的大小幅度不一,也不知最后驶向了哪里。
说话间车已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前,梁叛下了车,才发现四周都是树木,只能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南面大报恩寺琉璃宝塔上的灯光。
这地方不会超过江宁县的范围,但是梁叛瞧不见四周有街道和房屋的对照,所以竟不知具体身处何地。
范大成带梁叛进了院子,才看见院中有个四面没有窗户的屋子,就像那辆马车一样,只有一扇大门,但是能够隐隐从门缝中看见屋内透出来的明亮的灯光。
“请。”
范大成伸手推门,梁叛就见那大门缓缓打开,首先从逐渐开放的门缝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人。
那个人耷拉着脑袋,在这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可以清楚地看清他头顶散乱的头发。
梁叛发现这人的发际线十分诡异,中间的特别靠后,两边的却与常人无异,一直覆盖到距离太阳穴一指宽的位置。
他判断这是长期留着月代头的后果。
看来这人的确是个纯正的倭人了,而且是个倭国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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