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大虽是海丰侯世子,毕竟尚未袭爵,又无官职品轶,自然要让李梧。
李梧和众人见礼过,坐了下来,朝赵懿说道:“今早收到侯爷与伯锡兄之邀约,颇感盛情,特来拜会请益。”
“哈哈。”赵懿爽朗大笑一声,“李通判拘束怎的,这里都不是外人——贵公子不曾来吗?”
李梧道:“犬子顽劣,不晓得礼数,不敢带来放肆。”
“小孩子家,讲太多规矩做甚么,不把人管死了么!”赵懿笑道,“只要大事上晓得好歹,也可为朝廷百姓出力,那便是好孩子了。”
李梧何尝不知这老侯爷是意有所指,而且唱了这么高一个调门,叫他不敢不接。
因而连忙说了声“是”。
赵懿不愿以大道理压人,见他点了头,便抬出那支鸟铳来,很直白也很坦诚地说道:“请你来不为别的事,昨天晚上几家小家伙合伙干了一票,挣了个这个。李通判浸淫官场十几年,有些道道儿比我们这些土老帽清楚,所以想请教你大人的意见,怎么好处理这件东西?”
……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道。
两名大夫替梁叛换过药,又煎了活血温补的方子给他喝下,梁叛又沉沉睡了过去。
按照大夫的话说,眼下梁叛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休息好伤口才长得快。
潇湘院今天关门歇业,闹闹和丫头两人睡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便跑去大堂跟院里姑娘们开摊子赌钱去了。
也不知这次敷的是甚么药,梁叛昏昏沉沉之中,只觉伤口处清凉舒服,痛楚减轻了几分,便又睡了过去。
冉清坐在床边,伸手从身旁架子上的盆里捞出一块温热的手巾,拧干了,在梁叛身上轻轻擦拭。
今日外边儿是大太阳,屋里哪怕开了窗也有些闷热。
梁叛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掀在一边,从早上开始,他的身体便在一阵一阵地发烫,却只有脑门出汗,是失血发热,阴血亏损太多,阳气郁结所致。
所以两个大夫互相商议增补,开了个解郁发汗的方子。
梁叛这会儿便是全身细细出汗,被子已湿了一床,冉清只好不断替他用手巾一寸一寸地擦拭。
从额头擦到脖子,从脖子擦到胸口,从胸口擦到小腹,从小腹擦到……
冉清看着那话儿,俏脸又红了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但这东西就是这么教人害臊。
她昨晚忙碌了半夜,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今日又在照料,不但衣服上已满是褶皱,就连发丝也散乱下来,几茎长发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垂到胸口。
冉清这时盯着那玩意儿,又是羞赧又是好奇,之前因为有闹闹她们在,谁也没好意思细看——不,闹闹好意思,她已经偷偷看过好几遍了。
“好丑……”
冉清只觉脸颊滚烫,比梁叛的身体还要烫,心也跳得厉害。
这时外面有闹闹和丫头说话的声音传来,她连忙抓起被子盖住梁叛的下半身,继续装模作样地擦汗。
果然,刚擦了两下,房门就被两个女人很粗鲁地推开了——一人推开一边,闹闹和丫头就像两个女土匪,一人穿着一件半袖,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妓院里都是女人,龟奴护院都被九娘赶到别处去了,那些小娘放松开来,穿得比她俩可露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