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冉清则看向郡主,闹闹穿得也不多,那岂不是……唉,这家里又要多一口人么……
她想着,幽怨地看了梁叛一眼,直把后者看得毛骨悚然。
……
瞻园之中,新花开放,也是一样飞微风拂面,但比梁叛所在的小院又多了许多郁郁葱葱和鸟语鲜花。
草丛当中铺了一张厚厚的草席,当中支着一方火炉,徐九公子在草席之上待客。
来的客人是小公爷徐邦瑞。
今天饮的不是茶,而是酒。
酒在火炉之中微微发烫,散逸出令人心醉的酒香味来。
所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便是这般的情形。
徐邦瑞饮了一口,那酒虽是温的,可依旧有一股清冽的味道直线而下,口舌之中回味无穷。
“好像是花酿?”
徐邦瑞虽然附庸风雅,十分与文人亲近,但终究对这种真正风雅之事并不怎么认真去学。
风雅与其说是一个人的情操,不如说是一项杂学。
因为它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方面,比如琴棋书画,比如焚香、煮茶、温酒,甚至连烹饪也可以是一项颇有雅趣之事。
比如清代袁枚就将一部食谱《随园食单》写成了散文笔记,而南宋林洪的《山家清供》有比《随园食单》更文雅十倍!
想要做到事事风雅,那就真得学得杂。
徐邦瑞没那个工夫,也没那个耐心去一样一样地学。
所以他只能猜测是花酿,但并不能肯定,更猜不出是甚么花所酿。
徐九公子笑道:“是桃花酿。去年无意当中从一位浙江朋友那里得到一张方子,便是这酿桃花酒之法。”
“哦?”徐邦瑞显得颇有兴味,着意问道:“桃花酒,这其中可有来历典故?”
要晓得典故,万物皆有出处,事事总是道理,这就是风雅,这就是杂学。
徐九公子晓得他毛病又犯了,可又不好拆穿他,只得认真说道:“典故有的,一说是与西王母蟠桃园有关,那里的桃花所酿,自然也是琼浆仙酿。”
徐邦瑞听说真有出处,仿佛兴致更浓,问道:“二说呢?”
“二说,是吴中唐寅所酿,其有句诗叫‘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徐九公子笑道,“有人说这‘卖酒钱’说的并非用桃花卖钱买酒,而是用桃花酿酒再来卖钱。哈哈,不过是牵强附会之言,博君一笑尔。”
徐邦瑞点点头,似乎是大为赞赏。
不过,他点头点了好几下,双眼没有甚么聚焦,看着地上不知何处,看上去并不是在思考甚么“典故”,而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徐九公子自己斟了一杯酒,轻啜一口,暗暗摇头。
这个堂兄,门下遍招名士,果然还是个草包……
谁知徐邦瑞忽然看向他,开口道:“那天晚上你没有出手帮一帮梁叛,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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