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妄慢条斯理地喝口茶才说道,“也不绝对,如果我现在给宋哥打电话说你出车祸,宋哥能立马飞回来。谁都绊不住他回来的脚步。”
说完,杜妄还很自信地给萧老板飘了个眼神——相信我准没错。
萧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他不想和杜妄这个二百五争论,不值当。他吩咐道,“那你现在就给你宋哥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
杜妄迟疑片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时还用复杂的眼神瞟了两下萧老板。
电话接通,杜妄感觉自己的情绪酝酿得挺到位了,顷刻间戏精上身,急得要哭不哭的样子,“宋哥,你在哪儿?快点回来,萧哥被车撞啦。”
“噗——”萧朗一口茶水悉数喷出。
电话里宋勉果然紧张起来,“被车撞了?撞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萧朗的额头神经都在疯狂地跳动,他一步冲过去,抢下杜妄的手机,深呼吸一口气,“我没事,你现在人在哪里,怎么还没来上班?”
“萧哥?”宋勉边跑边拦下一辆空车,“杜妄说你被车撞了,怎么回事?”
“没有,他骗你的。”萧朗觉得自己快要心梗了,“他说你下午不太对劲,还没五点就走了,你现在人在哪儿?”
宋勉坐上车,跟司机报了地点,接着跟萧朗通话,“我现在回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到。”
“行,那你慢点。”
电话刚打完,杜妄便感受到萧老板如刀片般锋利的眼神,他提心吊胆,“刚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萧老板无力,指着门说道,“消失,别出现在我面前。”
杜妄觉得自己挺难的,委屈地点点头,小媳妇一样消失在萧老板的面前。
晚上宋勉上台唱了两首歌,其中一首是《最天使》。
萧朗站在下面听,听着听着便听出宋勉心里有事。
在宋勉唱完后便被萧朗堵在酒馆的后巷子里,彼时宋勉正在吞云吐雾。
萧朗走过,直接拿走他的烟,扔在地上一踩,“最近活得很嚣张啊宋哥。”
宋勉笑着吐尽嘴里最后一口烟。
这是不打算主动坦白的意思,萧朗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麻烦,“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萧朗看着不正经,吊儿郎当的,但他的心思是真的细腻,就像现在这样,宋勉都折服他明锐的洞察力,简直比女人还要敏感。
也许好多事压得他难受,急需一个出口供他宣泄,再说他过去那点破事,萧朗早就知晓,宋勉也就没有再隐瞒萧朗,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萧朗听完,不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从裤兜里摸出烟盒,还很小气地说,“别想啊。”然后自己抽了起来。
等一支烟抽完,萧朗不提胡木子,也不说时茉,就问宋勉,“你打不打算和时茉在一起?”
宋勉没说话。
黑暗里,宋勉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单薄又萧瑟的身影,看得萧朗于心不忍。
“小勉。”
宋勉低头很小声地笑了一下,更像是在自嘲,“想过,但没打算。”说完他又低低地笑了一声,用来掩饰他的狼狈,“真的没这个打算。”
“那你管时茉怎么想你。”萧朗变得严肃,说话也毫不客气,“就算让她知道你坐过牢又怎么样?她要是因为这个嫌弃你,那就让她滚远一点。”
宋勉苦笑,萧朗这哪里是在骂时茉啊,根本就是在戳他脊梁骨,让他无路可退。
可是他就是这么矛盾。明明知道自己和时茉不可能,可是当他知道胡木子告诉时茉自己那些丑事时他就坐不住了,就慌了,怕了。
萧朗曾经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潭里,不能挣扎,却也救不了自己。
“萧哥,你说,命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宋勉问道。
萧朗自然不会告诉他答案,也没有答案。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老天爷怎么给,他就要怎么受着。
曾几何时,他以为时茉会是他灰暗人生路上的那一抹亮光,他希望时茉能给他一点点光,能拯救他。
最终,他也没逃离出命运的安排。
也许这辈子注定了他孤苦离索,注定了他漂泊无依。
萧朗的心就像一颗橘子被人用劲掰烂,掰出汁儿来。
他开了多年的酒馆,见过各种百态人生,但宋勉的人生确实是他遇到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没见过还有谁的命运比宋勉更可怜的。
“别怂,宋勉,哥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萧朗的心早该被磨硬了的,但一碰到宋勉的事他还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羞愧,“但凡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那女人要是嫌弃你坐过牢,她就不值得你爱她,懂吗?”萧朗拽着宋勉的衣襟,压着嗓音恶狠狠地说道,“她、不、配。”
宋勉眼底的脆弱一目了然,他被萧朗摁在墙面上,他显然没有萧朗说的这么洒脱。
杜妄这个跟屁虫,来找萧朗,门一推开便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傻眼了,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这是……在玩壁咚吗?”
萧朗连看都没看他,没那心情,直接吼道,“滚!”
“好嘞。”杜妄非常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没有错,还很贴心地应道,“那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萧朗气懵了,又吼道,“滚回来!”
杜妄虎躯一震,讪笑道,“那个萧哥,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是屎吗?”萧朗破口大骂。
杜妄回答,“应该不是屎。”
宋勉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朗松开他,也被杜妄气笑了,“你他妈,就是个人才。”
杜妄不敢当,“人才就算了,人还算一个。”
宋勉的情绪很少外露,男人的情绪点本来就很短暂,更何况是宋勉这样总是不哼不哈的人。
杜妄这么一搅和,再多的难过也都过了那个时间点,再继续就显得不够爷们。
萧朗也不愿他儿女情长地拖泥带水,右手往杜妄的衣领上一提,“走,陪哥喝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杜妄事先声明,“你请客?”
萧朗一巴掌呼在他的天灵盖上,“你个抠死鬼,老子什么时候喝过你请的酒?”
三人回到茶室,一米阳光里别的没有,但酒绝对管够。
萧朗喝酒是为了陪宋勉,希望他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宋勉喝酒是想借酒消愁,用酒精短暂地麻痹自己的神经。
只有杜妄喝酒的目的最纯粹,他猛喝只是因为这酒不要钱,不喝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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