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娇儿哭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姐!我们家破产了!爸现在闹着要跳楼自杀,你快过来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在哪里?”
“人厦天台!”
“你和阿姨把爸拉住了,我马上过来!”
苻夕拦了辆的士,走得很匆忙。
易然等得膀胱快要爆炸,即将牺牲时见苻夕走了,立刻去开车门,却被霍北熠轻言制止,“再等二十分钟。”
“……!!”
易然仰面,一行老泪咽入肚中。
好不容易捱到二十分钟后,确定苻夕是真走了,他夺门而出,快如光速,绝对不给霍北熠开口的机会!
霍北熠随了他去,转了会手机,终于慢腾腾的主动回拨给苻夕。
响到快自动断联时终于被接起,含着呼呼的风声。
霍北熠:“我到了,你人呢?”
苻夕气息促喘,像在爬楼梯,“我有急事,先走了,我们——”
“所以,你爽约了?”
“不是爽约,是——”
“几点能到?”
“今天可能不行了,要不明天吧,我现在——”
霍北熠再次打断苻夕的话,声线冷沉,“别找理由,今天办离婚是你提的,既然做不到,就别再跟我提离婚两个字!”
话落,他切断电话,把苻夕的质疑和反抗,隔绝在天外。
随后,又拨出一个电话,语调比方才明显愉悦很多,“徐叔,可以搬了。”
……
苻夕被霍北熠无赖的言行气到想敲爆他的狗头。
但碍于距离,只能闷了这口气,收心推开通往天台的小门——
那里,苻长青面色憔悴,眼底乌青,颓丧的勾着天台围栏。
一身西装,干干净净,毫无拽拉痕迹。
江月红跪坐在他身边,紧紧的拉着他的左臂膀,一双眼睛泛着血丝,微开的袋口里,露出眼药水的边角。
而苻娇儿,则是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玩手机。
余光瞥见苻夕来了,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小嘴一瘪,哭着跑了过来,故作可怜,“姐,你总算来了,快劝劝爸吧,别让他想不开!”
苻夕看着这幅场景,粉唇轻抿,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她是看明白了。
什么破产跳楼,分明就是合演一出戏挖开一道坑,等着她普度众生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苻夕不太给面的避开苻娇儿的碰触,慢步走到苻长青跟前,垂眸看着他,“公司真破产了?”
苻长青垂头丧气的,“公司接了个大项目,亏了,银行断贷催债,我只能抵押房产去借高利贷,最后资金链还是断了,公司破产清算,什么都没了。”
江月红跟着抹泪,“你不是什么都没,你还有外债啊!要是还不上就得去坐牢,小夕,你可得帮帮你爸啊!”
苻夕:“欠了多少外债?”
“五个亿。”
“……”
苻夕闻言,发出一声极低的气哼,“五个亿,阿姨,你觉得我能在哪方面帮一帮?过节换季时给爸多送点衣服打点钱让他在里面过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