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漓之的目光确实顿住了,他定定地看着被黑袍人挟持着且已经没了反抗能力的虞幼清。
虞幼清看向她那个向来没有得到自己承认的大师兄,同时感受得到,那把剑抵在自己的喉咙处的窒息。
没有人不怕死。
死亡的滋味好不好受她不知道,但死亡之前的滋味确实令人惊惧。
可即便如此,虞幼清还是能认清一个事实。
“裴漓之,就算你现在自废修为,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
她只是在阐明了一个事实。
她怕死。
可是也懂得权衡利弊。
裴漓之现在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还能与之抗衡的人,这时他放弃了剑与修为,那他们三个人都终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死一个人,或者死三个人。
如何权衡,她还是知道的。
然而虞幼清话音刚落,那柄黑色的鬼剑便刺破了她脖颈上的皮肤,鲜血立刻跟着渗了出来,渗出来的鲜血在顷刻之间被剑所吸收,虞幼清与此同时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哀鸣和怨念。
那是来自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剑对鲜血的深切渴望。
那把剑看起来也并不普通,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但是对于鬼修,他们都有所耳闻。
传闻他们喜欢用自己的骨头来制作武器。
即便传言有些骇人,但现在看来,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虞幼清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跳跃得有些剧烈。
她怕死。
很怕。
裴漓之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沉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