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遥宗在对抗黑月组织的问题上,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积极。
那些黑月组织遗留在各处的人,都被提审了。
原因无他,只为了审出他们幕后之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夕遥宗在此事上的积极性增长得有些微诡异,即便是他们自己宗门内的弟子也觉得有几分蹊跷。
更别提外面的人。
只是外面的人如何想,这点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要是一个组织,就一定起码会有一个藏身之所,但他们审讯之后,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吐血而亡——他们体内都被下了禁制。
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这也并没有让事情陷入僵局。
几个夕遥宗的长老不可能就此束手无策,既然查他不得,那就引蛇出洞。
林羡接连好几日都很是忙碌,她忙碌起来,便不怎么去东殿看望自己伤重卧床的大徒弟。
她不来,不代表有人心里不挂念着。
“顾彦,师尊近来在忙些什么?”裴漓之问。
东殿,除了裴漓之,也就他的三个师弟师妹在。
顾彦与各位同门的关系都算不错,林羡没空,裴漓之又不要傀儡人来照料,他便自告奋勇来了。
可惜即便裴漓之又聋又瞎,他也不需要什么照料。
顾彦在这里呆了几日,几日的时间里,他大师兄最多的时间不是在床上躺着,而是下床坐在案前反手托腮,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他的模样并不忧愁,也不想平日那般冰冷,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荡漾。
顾彦:“……”
大师兄……忽然变得奇奇怪怪。
“大师兄,师尊近来在忙着探查黑月组织的事,一时走不开身……”不来看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只不过顾彦没有将话说出来,他的大师兄近些日子来确实有些奇怪。
前些日子还喊他“四师弟”,连平时最不对付的二师兄,他也能喊“二师弟”,但自从后山受伤以来,他开口便又是直呼其名了。
顾彦花了些时间来适应多变的大师兄。
“大师兄,你整天呆在这寝殿里也不是个办法,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吧。”顾彦提议道。
身为一只身上流着犬妖血脉的半妖,顾彦跟他的七师弟一样,都喜欢将身上的毛发晒得蓬松蓬松的,裴漓之自从受伤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身上的灵力还不能运转,整个人就只呆在寝殿内,顾彦还真担心他会被闷坏。
“不去。”裴漓之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顾彦:“大师兄,就在你寝殿门口,没有其他人看见的。”
裴漓之:“不去。”
他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坚决,顾彦放弃了,但又不太愿意死心,于是问:“大师兄,为什么不去啊?”
裴漓之不理他。
小狗勾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性起来了,就跟小时候一样呆在裴漓之身边不停地问:“为什么呀大师兄?”
裴漓之:“……”
他干脆直接屏蔽了顾彦的传音,反正他是个瞎子,眼不见为净。
顾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