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搬着凳子坐近了几分,她撸起袖子就往冰水里摸索过去,道:“方才温琮给你脱衣服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啊……找到了。”
百里安面色顿时涨红难堪,身体崩的紧紧的,鸡皮疙瘩都一粒一粒的冒了出来。
他死死咬牙道:“苏靖!”
这小子什么意思!
再傻也得有个度吧?
就算他们之间并非男女授受不亲的兴致,但同性之间也不能放肆到这种地步吧!
苏靖睁大眼睛,看到他这副古怪模样,赶紧松手大喊:“温含薇!温含薇!”
百里安顿时急了:“你喊她做什么?快停下来!!”
“叫我干嘛?”紧闭的门被一只素手推开,温含薇眯眼看着屋中的两人,冰冷的视线十分淡然的在百里安身上打了一个转,然后慢悠悠地转移至苏靖方向。
苏靖指了指百里安的身下,皱眉道:“他又发病了,一碰就疼得直嚷嚷,你快给想想办法。”
听闻此言,温含薇面色微微古怪的看了一眼苏靖:“你碰他了?”
苏靖点头。
温含薇面色更加古怪,她走过去避开苏靖的手掌,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湿漉漉的衣袖。
牵小狗似的将她往外牵去:“先别说了,我带你出去洗手。”
百里安无言地张了张唇,表情空白。
……
……
接下来几日,百里安身上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无颜面见那两人,抵死拒绝她们二人的照顾,这才能够进行正常的治疗时光。
拆了胸口与手臂的绷带,百里安坐在床榻之上,取出那枚碧珠吊坠怔怔的看了好久。
红尘之中最美好的相遇,这世间最珍贵的回忆……
终究还是无疾而终了吗?
他将吊坠收好,摊开空空如也的掌心,看着自己孱弱如文弱书生的手掌,根本就不想是一只握剑修行的手。
百里安想,来日……他是否还有资格去握住她的手。
……
……
伤好以后,百里安没有急着离开南泽山,只因苏观海曾在他养伤期间来探望过他一两次。
几番言论交谈下来,苏观海目光负责的看着他,将苏靖的情况与他细细同说了一番,说是希望他能够多留些时日。
苏靖朋友不多,性格孤僻阴沉,有时连他这个做父亲说得话苏靖都未必能够听进去几句。
而苏观海却说百里安不同,苏靖对他态度明显与他人不同,更是难得的愿意与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