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和谭冰赶在开庭前到达法庭,刚落座,谭冰就感觉对面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台头就对上了俞智诚阴沉的目光。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谭冰太熟悉他的表情了,知道他这是阴谋没得逞,心中暗恨又心有不甘,心里骂着脏话,同时想着秋后算账。
她也知道,他脸色之所以这么难看是因为她父母走了,没能阻止她离婚。
她甚至很清楚的知道俞智诚在心里骂什么,想到这一点,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了解俞智诚,在过去的三年中,俞智诚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也是这时候她回头去看,才意识到自己这三年有多苦,婚前她虽然不起眼,但也是个自由自在的白领,而婚后三年心累身累,就像掉进了深渊的底部,抬头也望不到光亮。
不过……
她重新抬头看向俞智诚。
很快,那些不美好的痕迹就会被消除,而俞智诚也将彻底远离她的生活,成为过去。
几分钟后,审判长和陪审员到庭,第三次庭审开始了。
“在表达我的观点前,我想向陪审员提一个问题。”被告律师看向审判席中的唯一的男性,一个五十来岁看起来严肃古板的陪审员。
陪审员道:“你说。”
“请问你如何看待同性恋?”被告律师问道。
陪审员看了看被告那边,“没什么看法?”
“如果你的孩子是同性恋,你能接受吗?”
陪审员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脸色严肃得有点吓人。
被告律师微笑颔首表示自己提问结束,“其实陪审员的态度代表了很多人对同性恋的态度,跟自己无关尚好,但如果是自己亲近的人就很难接受,打心底里对同性恋持有否定态度。而这样的态度在整个大环境来说,对同性恋已经算是友好的。”
这时,覃庭长笑着说:“你怎么不问我?廖陪审员代表了男性的观点,是不是应该问问女性的看法?”
被告律师知道自己的心机被覃庭长识破,从容道:“我想审判长你应该是持有宽容态度。”
覃庭长闻言笑了笑,没有明确表态,示意他继续。
“在我们当下社会,真正能宽容看待同性恋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对同性恋都会报以异样的眼光,给同性恋群体打上恶心、神经病等等各种侮辱性的标签,更有恐同的人群,对待同性恋如同对待病毒一样——这个社会从各方面否定同性恋者,不允许同性恋者作为正常存在出现。”
“去年,D市有位男同性恋者因为性向曝光被解雇,这位男士以非法解雇起诉到法院,法院也因为某些偏见并不支持他的诉求,在这样一个法治社会中,仅仅因为他是个同性恋,他的合法权益就不能得到维护;还有一位老师也因为性向被开除,理由是家长害怕他带坏孩子,发起联名抵制,将一个致力于投身教育事业的老师赶出了校园;前两年网络上曾有一个热搜,一个可爱的男中学生,因为日记曝光,让人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就遭到了全网的疯狂攻击,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那份青涩单纯的情感也好好藏在心中未曾表露半分,就怕打扰到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