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枞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气急之下犯了忌讳。
当年余靳淮的父亲,为了娶到余靳淮的母亲,险些和家里一拍两散,那时候余家人都说余夫人是个妖精,祸水,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东西,闹得很难看。
这件事一直是余家的禁忌,也是余家两兄妹从来不让人提的过往。
但是话出口就如水出盆,不可挽回,余枞梗了梗脖子,继续道:“当初你父亲要不是不分是非执意要娶你母亲,又怎么会年纪轻轻……”
“够了。”余靳淮冷冷道。他一双眸子寒凉的让人胆战心惊,声音却是不疾不徐的,“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三叔公又何必把这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晒一晒?”
余枞痛心道:“若不是你执意要包庇花语,我又怎么会气急之下口不择言!”
余渔担心的看着余靳淮:“哥……”
余靳淮道:“我何时说过要包庇她?今夜雨大,明日我带她过来,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余枞一惊,他还以为余靳淮要把不管不顾的保下花语,没想到对方却是这么配合。
今夜的确是雨大,出行非常不安全,他也就没有咄咄逼人,哼了一声道:“也罢!我倒要看看她明日怎么解释!”
余靳淮对余老夫人道:“奶奶,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老夫人忧心忡忡的点了头。
……
余靳淮出了门,直接吩咐余桑:“备车。”
余桑:“……”刚才说的雨天不宜出行就是说着玩玩儿的吗?
等上了车,余桑打开了车载音乐,轻音乐的旋律十分舒缓,余桑大着胆子道:“二爷,您是要回去问少夫人……”
余靳淮道:“不是。”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眉心,淡淡的:“她怕打雷,会做恶梦。”
余桑:“……”
好的,这碗黄金镶钻的狗粮他干了。
到了云水榭,余靳淮换了件衣服才进了花语的房间,房间里面开着灯,王妈坐立难安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边,看着床上的花语,似乎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粉色大床上躺着的少女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头发都黏在了全是汗的里脸颊上,本来精致可爱的脸这会儿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余靳淮只感觉心里一揪:“怎么了?”
王妈被这突然的人声吓了一跳,看见是余靳淮后也来不及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道:“您让人打了电话后,我就上来陪少夫人了,少夫人睡下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做噩梦,现在叫也叫不醒,倒像是被魇住了……”
余靳淮上前坐到了花语身边,抬手给她擦了擦汗水,低声道:“雷雨天要人抱着睡才行,不然就会做恶梦。”
王妈嗫嚅都:“……这,我也不能抱着少夫人睡啊……”
余靳淮道:“你先下去。”
王妈应了一声,把门关上,下楼了。
花语梦见自己一片漆黑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