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溏深看着这辆黑色的车,在心里轻轻的啧了一声。
真不像个女孩子,越长越闷,买车都选这种男人喜欢的。
霍拆不耐烦的按了下喇叭,“上来。”
陆溏深从善如流的拉开副驾驶,霍拆冷冷道:“坐后面。”
“这多不好,拿你当司机。”
男人冷淡的嗓音一如既往,霍拆侧眸看了他一眼:“我不介意。”
陆溏深手指一顿,关上副驾驶的门,上了后座。
霍拆发动了车子。
她车技很好,开车就跟打架似的凶猛,要不是京城这堵塞的交通,她绝对能飙出个香山车神的名头来。
附近的三甲医院,平时只需要半小时就能到,但是因为遇上下班高峰,性能良好的车子硬生生以20码的速度在马路上磕磕绊绊走走停停,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医院。
霍拆下车的时候戴了口罩,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黑色的铅笔裤,黑色的长直发被鸭舌帽压住,瀑布一般流泻,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清冷的眼睛。
绕是这样,还是引起了不少围观。
霍拆跟没看见似的,直接排队挂号,拿到了门诊的最后一张挂号单。
陆溏深跟在她身后,戴着墨镜看她忙碌,最后回眸道:“四楼。”
两人到了电梯。
这时候没多少人,电梯里空空荡荡的,奇怪的铁锈味让人十分不舒服,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更是人间杀气,绕是不动如山如陆溏深,也是皱起了眉。
“你帮我把骨头接上就行了,何必来医院。”陆溏深说。
“不敢。”霍拆冷淡道。
她说着“不敢”,身体语言却全是“不想”,毕竟是自己养大的,陆溏深透过她的眼睛就能看出她的烦躁。
“叮咚”一声里,四楼到了。
医生的接骨手段还不如霍拆这种经验丰富的打架高手,花了半个小时两人才从医院离开,陆溏深道:“晚饭时间了。”
霍拆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三百块钱:“自己去吃。”
陆溏深:“……”
见他不接,霍拆还以为自己给少了,毕竟这人一顿饭可以吃掉别人一年工资。
她将钱塞回去,将自己的贫穷与吝啬展现的纤毫毕现:“没钱。”
陆溏深犹豫了一会儿,俊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捉摸不透的笑意:“想吃龙虾。”
然后看着自己被打了石膏吊在胸口的手臂。
霍拆:“……”
如果知道不帮陆溏深接骨头的代价是给他剥小龙虾,霍拆一定不会这么洁身自好这么刻以律己。
陆溏深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着就跟个活不了多久的药罐子似的,要不是一张脸颜值过硬,这苍白的跟鬼似的男人多半不招人待见,但是一旦和“漂亮”沾边的药罐子,也叫作西子捧心了。
看着他的脸,估计谁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是如今黑道上人人敬畏害怕的龙头老大,杀人不眨眼,泯灭人性的人神共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