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惊恐。
父亲说这种药是有遗传的。
那她的孩子也会变成这样吗??她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一个怪物?!
宁乐双逃一般的离开了那间牢房,第二天,她同意了父亲处决闻知的决定。
她亲眼看着他从暴躁、凶残的野兽,被一颗子弹变得服服帖帖,整个人似乎终于清醒了几分,躺在那里,除了身上全是血之外,和之前的他一模一样。
宁乐双蹲在他身边,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眼泪滴在了他的眼睛里,再从他眼角流出来,就像是他也哭了。
她轻声说:“闻知哥哥……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我太害怕了……这个孩子我不会留着的……”
闻知眨了一下眼睛,嘴唇翕动,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低若蚊呐的说了一句:“双双……”
后面的话他没有来得及说完,生命已经离他而去了。
宁乐双的白裙子上到处都是血,她满脸泪水的站在闻知的尸体边,哭了许久后她决然转身,去医院打胎。
可是医生说孩子月份已经大了,强行打胎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生育,宁乐双只能咬着牙把这个小怪物生了下来。
经历了十月怀胎,她在难熬的疼痛中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让人把他丢了。
那个小怪物早就该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
宁乐双捏紧了床单,泛白的嘴唇狠狠的抿了一下。
杨秋山总觉得是她看错了,认错了,可是她可以肯定自己没认错。
那就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怪物,生的和她那样相像……简直令人恶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抓起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联系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沙哑的男人声音有点烦躁:“谁?”
“是我。”宁乐双低声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滕晔,是我。”
滕晔一愣。
这个声音……已经熟悉到刻入骨髓了。
他喉结动了动,瞬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宁乐双做噩梦了,半夜就会给他打电话,就是这样的语气,这样带着哽咽的声音。
滕晔感觉自己的心脏颤动了一下,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怎么了?”
其实谁也没想到他们两当初闹成那样,重新交谈竟然会是这样的平静。
滕晔当初是歌坛小天王,受到多少前辈的褒赞,意气风发不亚于十年苦读摘的状元郎金榜题名的书生,宁乐双还不是影后,没有今天这样的名气,顶多就是一个流量小花。
可是后来宁乐双突然爆红,他们的绯闻开始漫天飞,宁乐双否认了他们的关系,提出了分手。
后来,他喝酒伤了嗓子,再也无法唱歌了,断送了自己的梦想,也断送了自己的爱情。
他不是没有恨过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可是恨这个东西发酵久了,就会变成其他的东西,他不想再让自己沉沦,所以不再纠结。
今夜这一通电话,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宁乐双对他旧情复燃,他甚至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