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榭的这栋别墅有三层,但是第三层并没有装修出来,而是被改造成了一个观景台。
云水榭毕竟是仅次于京都花海的小区,当初修建的时候,请来了著名的建筑设计师后园林设计师。
为了保护住户的隐私,每一栋房子都离得比较远,每一栋都是不同的设计,不同的风格,从高处看去,错落有致,十分漂亮。
夕阳红的似血,渐渐的渲染出了许多不同的颜色,逐层渐变,是画板无论如何也调不出来得颜色。
花语的长发被风吹起,遮住了半张清秀白皙的脸,她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漫天的夕阳绚烂,整个人却比天边落日还要明亮。
“好漂亮。”花语轻声说。
人类总是在不停的探索,不停的探索,总是不肯留下来看一看他们身边近在咫尺的美丽。
大城市里的冗杂喧闹,每个人都被两点一线磋磨成了同一副面孔——厌世,愤懑,口是心非。
谎言是刻在人类骨头上的遗传基因,他们把它分给下一代,和下下一代,将它发扬光大,将它划分的井井有条。
花语靠在白色的栏杆上,弓起腰,探头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学校里老是受欺负。”
那时候她才初中,胆小怯懦的跟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似的,韩绮悦挑拨离间,恶意陷害,让她在学校里成为了众矢之的,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哪儿有那么明确的是非观——事实证明,很多大人也没有。
于是,那些人就自认为站在了正义女神的身旁,对她提出了审判,让她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学校。
其实现在想想,都是些幼稚的可笑的事情。
把她堵在厕所啦、上楼梯的时候故意撞她啦、她值日时把扫好的垃圾弄得到处都是啦、在她书桌里放死老鼠死蟑螂假蛇啦……
都是非常幼稚的只有小孩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是偏偏就是这些事情,让她曾经差点崩溃。
余靳淮当然知道她说的事。
事实上,在决定接手这个姑娘今后的人生时,他就让人细致的调查了她的前半生。
——无关于其他,只是想要更加细致的了解她罢了。
花语想着想着就自己笑了出来:“说出来也挺不好意思的,那时候特别小的事情,好像就能要了我的命似的。”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余靳淮实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好一会儿才说:“我给你讲一件我小时候的事情。”
他把花语搂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发顶,淡声道:“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小机器人。”
他从小就性格阴沉,就算是面对父亲,他的表情也匮乏的很,幼年的所有可以称之为柔情的东西,大概全部给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母亲还老是喜欢调侃他说,这个样子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但是母亲有时候也会看错,现在他不仅找到了,还是本来就该属于他的。
余靳淮垂下眼睫,遮去眸中的一点笑意,道:“她是和她父亲一起来家里做客的,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了她枪法了得。”
现在回想,余靳淮还能体会到当时自己当时的一点惊讶。
这么小的小女孩——她拿得动沉重的黑色金属吗?
花语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