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极度危险的气息,于是控制着自己的视线绝对不要飘过去,最后只好将视线停留在杜逾诚的脸上。
花语其实认识这个人,还一起吃过几次饭,杜逾诚还有过包她的心思,被花语甩了一耳刮子。
因为血亲的关系,他的五官其实和杜逾年差别不大,都是非常阳刚俊美的类型,但是或许是他浪荡多年,那种俊美变得有几分轻浮,让人不太喜欢。
此时此刻,杜逾诚手里把玩着一枚筹码,笑着说:“逾年的确是不太懂事,本来就是想要带着爵爷来玩玩儿,没成想逾年喝多了失了礼节,逾年,还不快点给爵爷道歉?”
但是杜逾年的脖子梗的跟长颈鹿似的,显然没有道歉的打算。
杜逾诚心中冷笑,这傻子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身份到底有多吓人,还有这里傲……
“爵爷”抬了抬手,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立刻举起了枪,滕晔声音都变了:“逾年!快点道歉!”
杜逾年本来都想服软了,但是这时候被人拿枪逼着,虽然他很害怕,但是年少时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瞬间翻腾上来,他闭紧了嘴巴,就是不愿意低头。
那人面无表情的拉了保险栓。
滕晔尖声道:“爵爷,你不是相见我的那位客户吗!!她已经来了……”
花语睁着大眼睛一脸懵逼。
那个始终背对着花语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我当然知道她来了。不过这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花语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敲在桌面上,就像是在弹钢琴一般优美,他说:“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一局梭哈,赢我。”
滕晔脑子几乎要炸了。
在赌这个词上,有谁能赢过这个男人?!
杜逾年悄悄地松了口气,心想起码还有个机会,再拖一会儿没准我老头儿就赶来救我了……
而杜逾诚则是默默地幸灾乐祸。
这时候,花语忽然出声道:“我替他跟你赌。”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一瞬间落在了花语的身上,花语没有任何别的情绪,眼睛明亮而璀璨,“可以的吧?”
男人笑了一声,低哑道:“当然可以。请。”
花语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赌桌的另一边,一脚踢在杜逾年的椅子上,“起来。”
杜逾年没认出花语,愣愣的爬起来,花语坐下,看见了滕晔担忧又愧疚的眼神。
花语心想,你还真不用愧疚,这人就是冲着我来的。
从他听见滕晔的那句话时她就明白了。
花语轻轻吸了口气,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的西装上面用暗银色丝线绣着一尾小蛇,就蜿蜒在领口上,看着一种莫测的邪气。
而他本人则是戴了一枚冰冷的银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轮廓姣好的脸,只能看出来他线条流畅好看的下巴和淡色的唇,肌肤雪白的仿佛多年不见阳光的吸血鬼伯爵,正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食物愚蠢的自投罗网。
花语心里轻轻一凉,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像是……曾经见过一样。
男人似笑非笑的偏了偏头,拔枪的那位收起了枪,他说:“玩儿什么?梭哈?”
花语才不跟这种一看就是行家的人玩儿赌博,那绝对会输得裤衩都没有,她将骰子在手里抛了两圈儿,迎着灯光道:“扔骰子,比大小。”
室内忽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