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官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不管这件事跟钟勤有没有关系,这个可怜孩子都会被那群二世祖的家里人记挂上,以后他的日子就难熬了,毕竟那些二世祖的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钟勤活不下去。
花语说:“王教官放心,如果跟他没关系,我不会让人为难他。”
她说的信誓旦旦,想起花语跟凤俦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王教官叹了口气,让人去叫钟勤。
钟勤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六左右的样子,但是身材的精悍,可能是因为刚刚正在做训练,身上带了一身的热汗。
他规规矩矩的给花语和王教官敬了礼,看面相就是非常沉默腼腆的样子。
花语道:“我找你过来了解点儿事。”
钟勤忐忑道:“……什、什么?”
“你请他们喝的酒,哪儿来的?”
钟勤一下子愣住了,嘴唇哆嗦,王教官怒其不争:“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基地不允许喝酒!你们他妈的都当耳边风呢!”
钟勤吓得身体不停地抖:“……教、教官,我……我只是有好东西想要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我知道错了……”
王教官还要骂,花语拦住了:“王教官,借你这个兵用用,待会儿就给你完完整整的还回来。”
王教官一愣,但是花语说“完完整整”,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他抹了把脸,“行,你带走。”
说完对另外三人道:“你们跟我到游政委那儿去!”
几人哭丧着脸离开了,花语没再说话,悠闲的走出了王教官的办公室,钟勤亦步亦趋小心谨慎的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路过一片林荫小路,花语抬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凉棚,看了看当空的太阳,冷不丁道:“你喜欢阳光吗?”
钟勤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沉默并且面无表情的女兵,而那个女兵显然没有回话的意思,他磕磕巴巴的道:“还、还好吧,比较喜欢冬天的太阳。”
“其实不管是冬天的太阳还是夏天的太阳,都是同一个太阳。就像人,是同一个人,他一面令人怜惜,另一面又让人厌恶。”花语放下手,淡淡道。
钟勤:“……什、什么?”
花语微笑说:“说说看吧,谁教你的?”
钟情骇然:“花教官,你在说什么……
”
“我在说什么,你听不懂?”花语闲适的将手放进作训服的兜里,声音像是加了冰的松子酒,给人一种清淡又带点刺骨的凉意:“钟勤,19岁,h市农村户口,六年前被姐姐钟淼接到京城读书,钟淼,女,23岁,初中学历,死于三年前。三年前,你刚刚念高一,因为钟淼的死亡,你失去了经济来源,辍学两年后入伍,因为在基层部队里表现优异,被王教官提拔到765。”
钟勤脸色惨白。
花语继续道:“你在基层部队只受过基本训练,所以特种兵会的一些东西你没有接触过,加之经济问题,所以对车不是很了解,你的手法很粗糙,但是技巧高明——说说看,谁教你的?”
钟勤的脸色难看至极,黝黑憨厚的脸上几乎透出一股子狰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