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霆严觉得自己的头发岌岌可危,很快就要变成自己经常暗地里嘲笑的一个兄弟一样的地中海了。
好一会儿,花语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黄霆严一顿。现在要是取消任务的话难免惹人非议,要说特编队搞特殊,领导有阶级观念,特编队以后也很难在军队里混,花语还会这么说,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再来,她这次,还有别的计划。
花语挂了电话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伍煦侧过脸,那张本来还挺英俊秀致的脸上挂着他惯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被火光一映,没来由的显得非常阴森。
“我都要怀疑这里的野兽都是花教官你提前放进来的的了。”他半真半假的道。
花语将手机收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头都没抬的道:“我家又不是开动物园的。”
煤球道:“伍煦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我知道你其实很怂遇上我们教官,现在她直接参与任务,你们还是就坐在这里不要上山了,毕竟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鲁毅仲附和道:“就是啊,爸爸们体谅你,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去救出人质。”
“哈哈哈哈哈——”
1队的人脸都绿了,伍煦却面色不改,根本没有将他们的挑衅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只有值得重视的对手的挑衅才叫做挑衅,其他人就是放屁。
花语让他们别起哄,“你们自己分三班守夜,其他人立刻睡觉。”
林子里静静地,只有偶尔几声虫鸣或是火堆里湿润的树枝被高温逼出了水分,发出了噼啵声,空寂的让人有种恍惚感。
花语只睡了半个小时,大概是没有在野外露宿的经历,她一直不太踏实,实在睡不着后她站起来去拍了拍隋慕忱的肩膀:“你去睡。”
隋慕忱一愣,“教官,你要多休息一会儿的,我不怎么想睡。”
花语没勉强,让另一个守夜的去睡了。
花语坐在火堆边上,两只手臂向后撑,抬头看着天空,夜里起了露水,手指和手掌接触到的都是冰凉的水珠和细小的植物叶子,她没在意,眯起眼睛。
雀蓝山的森林没有经过人工砍伐,树龄都不小,纠结的枝干缠绕在一起,仿佛在天空之下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让人只觉得呼吸都是压抑的,但是就算树枝再密集,也能看见夜空之上闪烁的星星。
隋慕忱往火堆里扔了一把小树枝,火舌立刻舔舐上去,将小树枝吞噬殆尽,他突然道:“谢谢你。”
花语侧眸看着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隋慕忱抿了抿唇。他眉眼间曾有的几分奶油小生的感觉已经被磨砺的分毫不剩,整个人看起来都硬朗了起来,恍惚曾经那个点着滑板在广场上不可一世的人不是他一般。
花语看着他的眼睛,于是知道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尽管他仍然不具备成年人在风霜雨雪中锻炼出来的判断力和正确的是非观,但是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为之努力。
这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成长。
隋慕忱忽然有些不敢直视花语的眼睛,低声道:“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花语笑了一下,随手从草地上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就着火光,用它自己的茎秆编成了一个小小的简易戒指,将它套在自己的食指上欣赏了一会儿,忽然说:“跟我没多大关系,路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