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好想笑,但是不敢。
凤皖将精致的咖啡杯放下,瞪了花语一眼,花语乖乖的道:“姐,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冲上门去打余靳淮。”
凤皖:“还跟我讲条件?我看你是皮痒了!”
“……”花语缩了缩脖子,“好吧好吧,我跟你说就是了……”
她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凤皖说了,凤皖直接道:“不管原因是什么,你都要先跟我回凤家,不准再跟余靳淮见面……什么战神,我看就是一智障!”
骂了余靳淮还不解气,凤皖又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戳着花语的脑门儿:“你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得?!你就没有一点点的防人之心?!随便路边上捡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就敢往家里带……你简直是要气死我!”
花语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不对,当初她捡到顾别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顾别枝太过于楚楚可怜娇弱无害,还是因为她和花玲珑相似的气息,花语对她是真的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但是面对三姐的责骂,她还是要为自己申辩两句的:“那个,她真的和妈妈长得像,一点儿都不像是坏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坏人?顾别枝是坏人吗?
不是。
幼年时,她救了花语的命,现在,她救了余靳淮的命。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凤皖轻轻叹了口气,“小语,当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只是每个人的命数罢了,难道说当年被玲珑姨带走的是顾别枝,你认为那些人就会放过她吗?不会的。”
花语摇了摇头,垂眸轻声道:“三姐,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我命由我,不由天,欠了就是欠了,没什么好说的。”
她和顾别枝之间的一摊烂账,是再也算不清了。
凤皖有几分哀楚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花语的头发,“别这样小妹,很多时候人真的就是要欺骗自己才能挺过去的,我给你讲个故事。”
她看着桌子上花瓶里的娇艳玫瑰,声音平淡:“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年纪?这个不重要了。”
“有一天,她在街上看见了一个小乞丐。小乞丐邋里邋遢的,但是长得很好看,她其实见过很多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但是就是这个觉得这个小乞丐不一样。”
“但是那里不一样呢?她也不知道,只是把自己的糖炒栗子放在了长椅上送给他吃。”
“后来啊,过了好久好久,小女孩有事去那个地方,又遇到了那个小乞丐,这一次小乞丐刚刚跟人打完架,浑身都是伤,看见小女孩就跑,但是呀,没多久他又回来了——”说到这里凤皖笑了一下,淡淡的:“他说,我等了你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
“后来,他们就成了朋友,上了同一个学校,有一天,小乞丐约小女孩出去玩儿,那一天,小女孩的家里出事了,因为她不在家,幸免于难,但是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小女孩觉得是小乞丐的错。”说到这里,她一笔带过,并没有解释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而是直接道:“然后他们分开了很多很多年,再见面的时候,他们都长大了,相遇是在一个酒会上。”
“当年的小乞丐已经是别人都不敢直视的达官贵人了,游走在万花丛中,他成了最多情也最风流的人。”
“小女孩觉得有点伤心,但是其实这一点也没什么,只是多喝了一点酒,没想到的是,这酒里加了料,她醉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跟小乞丐躺在了一张床上。”
“后来小女孩离开了,小乞丐继续花天酒地,小女孩在他的各种声色消息中,抑郁症复发了,自杀了很多次,最后被她的父亲罚跪在母亲的灵位前,跪了半个月。”
“之后,她就好了。”凤皖微微笑着看着花语:“你知道她为什么好了吗?”
花语抿唇。
凤皖继续说:“因为她懂得了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