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衬衫袖口叠到了手肘处,上面有两颗冰冷的黑曜石袖扣,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就算是在这九月的骄阳烈日下,这块寒冰也没有半点融化的意思。
其实吧,要说余靳淮对她有点别的意思,但是态度冷漠又随意,一点儿暧昧的感觉都没有。
要说没有吧,可是他又做出了很多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比如帮她切鹅肝,今天陪她去海洋馆之类的。
男人的心,真他妈的是海底的针。
花语坐在了副驾驶上扣好了安全带才想起来一件事,看向了余靳淮:“那个,我坐副驾驶,你不介意吧?”
上次貌似还很不乐意的样子?
余靳淮看了她一眼,那双睫毛纤长极其漂亮的眼睛淡淡的瞟过来,就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感觉,让花语心口都酥了。
“没事。”男人的声音平静,“这辆车我不经常开。”
“哦。”花语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心想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花语突然说:“我们才刚刚认识,你为什么愿意陪我去海洋馆啊?”
当然是因为爱你。
余靳淮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说:“王小姐,让我一见如故。”
于是花语就懂了。
这世间人,大都如此,有的白头如新,有的倾盖如故,可能是她和“花语”相似,让大魔王有了熟悉的感觉?
“你女朋友不会介意吗?”花语又开始作死,“她会不会误会啊?”
余靳淮良久没有说话,花语奇怪的看着他,他脸上倒是没有别的表情,只是踩下了油门,车子行驶出去,一点清凉的风从没有关严的车窗外漏进来,吹动了花语颊边的发丝。
这时候,余靳淮说:“我结婚了,但是我惹她生气,她不理我了。”
明明语气那么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但是却让花语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花语赶紧转过头,怕余靳淮看见自己泪盈于睫的样子,声音闷闷的说:“你为什么要惹她生气啊。”
“可能是她不喜欢我了。”余靳淮说,他像是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也不太爱跟人聊天,嘴唇抿直,明显不想再说话了。
花语也就闭嘴了,其实她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带出哭腔。
盯着车窗外好一会儿,花语偷偷擦掉摇摇欲坠的眼泪,稳定了情绪。
到海洋馆的路不远,按理说半小时就能到,但是京城能让一个妻子刚怀孕就往回赶的爸爸回到家就抱到一岁大儿子的交通实在是不可描述,他们愣是用了一倍的时间才到。
这时候是上午十点,海洋馆的人已经很多了,花语和余靳淮走到海洋馆门前的广场,忽然被人拉了拉裤子。
那力道很轻很轻,要是不敏感的人都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