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看着手上精致的盒子,垂下头吻了吻冰冷的盒身。
这么多年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苏沉月逆着阳光看着花语:“你打算怎么办?”
花语的额发有些长了,被风吹的凌乱,她迎着太阳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我想带她回去,葬在凤家的陵园里。”
苏沉月没有说话。
花语忽然转头看着苏沉月:“易莎尔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苏沉月淡淡道:“当然是我告诉她的,要不然的话等她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
花语想了想,低声说:“谢谢。”
“不必。”苏沉月道。
两人在温暖的阳光下互相对立的站着,苏沉月忽然吸了口气,神色有些脆弱的说:“花语,你能抱抱我吗?”
花语一怔,随即笑了,上前几步,将骨灰盒放到了一边的台子上,伸手抱住了这个身体还单薄着的少年,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谢谢你啊苏沉月。”
苏沉月贪恋的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砸在了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就好像是很多年前就该有的这一滴重逢泪,今日留下却是为了分别。
好一会儿,苏沉月放开花语,脸上的脆弱不再,反而带了几分刻意的冷漠:“行了,你走吧。”
这一个月,是他偷来的,应该满足了。
他本想转身利落的离开,花语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苏沉月一僵,有些讶然的回头。
花语眨了眨纤长的眼睫,“你以后,想要去哪里?你不回苏家了吗?”
苏沉月笑了:“我为什么要回去?那里本来也不是我的家。”
看见花语关心的眼神,他终究是心软了,道:“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了此残生吧,没有了菲尼克斯,我不知道我还能够活多久,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吧。”
花语手指一顿,松开了苏沉月的手,低着头说:“不管你到了哪里,都要跟我联系的呀,我永远……是你的姐姐的。”
苏沉月在这个世界上只活了五年。
他被织造出来后,又被安不言厌弃,当时正好想要掌控苏家,干脆就把苏家那个快要吹灯拔蜡的小儿子偷梁换柱了,他占据了“苏沉月”的全家人生。
但是他活的并不像是一个人,即便他已经努力的在模仿、在改变,但是他始终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出生只是为了寻找,找一个他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如今他找到了,这个人笑容温柔,跟他说了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甜言蜜语。
他设计一口气,没敢转过身让花语看见自己的表情,轻声说:“好。我会的。”
不管我到了哪里,我总是会记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