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坐在庭院里,撑着下巴,思考人生。
天上一轮明月,月明星稀,看着还挺有几分清冷,霜白的月华照在庭院里的合欢树上,投下了婆娑碎影,就像是在什么在暗中窥伺的怪物。
余靳淮伸手推开门,看着她伶仃的背影,开口:“抱歉。”
花语摆摆手,叹口气:“算了,我已经想通了,虽然这是我的初吻,但是你也不是故意的,有病就要治,别讳疾忌医,我有认识的大夫,改天介绍给你,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余靳淮:“……”
他突然有点后悔。
在花语推开他的时候,他就不该说什么自己是有怪病,发病起来不记事,虽说是把花语糊弄过去了,但是……
花语又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余靳淮:“王爷,其实之前我还很好奇呢,这京中其他的纨绔子弟,十四五岁就知晓人事的大有人在,但是您这么位高权重的,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现在看来,竟然是你有这种怪病害怕被人家发现……”她鼓励道:“其实您这么好的条件,完全不会有姑娘们嫌弃你的!你看看你,长得好看又有钱,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啊!”
“……”被安慰摄政王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指骨,面上一片平静:“那你呢?”
“哈?”
“那你呢?你可会嫌弃本王?”
花语愣住了。
嗯……嫌弃么,肯定是嫌弃的,毕竟他发病起来的样子挺凶的,还喜欢待着人跟狗似的到处乱啃,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初吻,连白嫩嫩的脖子都被啃了好几口,至今还是青紫红肿的,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要是可以,花语肯定大声逼逼超级嫌弃啊!
但是她刚刚才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要是这时候突然翻脸可就太没品了,是以她咳嗽一声,撒谎:“当然不会!王爷如今英明神武,俊美非凡,虽然生了怪病,但是瑕不掩瑜,您仍旧是我心中……”
男人轻飘飘的打断她:“既然你不嫌弃,做本王的王妃如何?”
“那当然是……”花语差点就秃噜嘴把“那当然是可以的”这话说了出去,她耸然一惊,瞪着余靳淮:“哈?!”
“因为这怪病,本王实在是非常的自卑。”余靳淮垂下眼睫,那张清隽的脸被月华一照,也似乎染上了几分落寞味道,看着就十足的可怜:“要是被别的女子知道了本王的怪病,他们定然避之唯恐不及,既然你不怕,可愿意做本王的王妃?”
花语:“……”
您娶个大老婆这么随便的吗?
她咳嗽一声:“……王爷,虽然我不嫌弃你,但是别的姑娘也不会啊!你对自己的认知太少了!再说了,你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定下我,你真正的王妃是白小姐,她心地善良,一直思慕王爷,肯定不会嫌弃你。”
原本形象高大可怖的摄政王,如今在花语看来,就是一个小可怜,自卑且单纯,她只是稍微的表示了下自己的不嫌弃,他竟然就直接要娶她做王妃!这是一个何等纯良可爱的孩子!
摄政王对上花语那柔软之中带着几分同情,同情当中带着几分怜悯,怜悯之中带着几分疼爱,疼爱之中带着几分悲伤的诡异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几乎确定花语是想多了,但是他并没有纠正的意思,只是道:“本王不喜欢白苑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