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三郎先是一愣,随后也不禁点头称是,道:“一转眼都好几年了……嫂子是咋学的骑马?”
“骑马有啥咋学的,曹六儿懒得不行,抢匹大军马,绑个匠人做了大马鞍,把我从北直隶黄河边的家乡一直带进山西陕西,他坐后头我坐前头。”
曹嫂子说着笑道:“有时吃了败仗,把我扔马背上就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会的。”
“曹将军没把你当兵练。”樊三郎边听边笑,接话道:“他才懒呢,给我定军法,日夜骑骡子巡逻,那会我能坐着睡、站着睡,还能边睡边吃饭,边睡边巡逻,睡着了都知道让骡子拐弯。”
周遭一片笑声,曹嫂子乐道:“你那时候不好,正赶上大帅颠沛流离,要早在他们刚回家时候,在黑龙山我就能教你……那你俩呢,咋学的骑马?”
说着,她和樊三郎都看向白柳溪和云交月,就见白柳溪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子,我俩没学过骑马。”
白柳溪和云交月二人,跟曹嫂子之间的关系极好,比跟樊三郎还亲近。
在随军西迁的路上,作为追随的小首领,白柳溪和云交月一直没有从属,她们的队伍不足以并入狮子营,禹字营的千总们也不敢兼并,就一直跟着走,路上很辛苦。
两个营都有完整的辎重体系,战兵不用管辎重,辎重不必管防备,但她们的队伍不一样,全靠攻城赏赐的粮草支撑,结果反倒一路西行,队伍还壮大了几份。
沿途遇上的苦命妇孺,大多都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不过进了西宁,她们的日子更难了,战兵编了三个练兵营,战力稍稍欠缺的禹字营也整编加入西宁卫军,队伍兵粮不济,稍稍有些能耐的男子,也跟着去西宁卫讨生活。
剩下一堆女子别无他法,靠曹嫂子的引荐,不少人都进了织造局。
数百女兵的队伍轰然解散,最后就剩下白柳溪云交月等几个人……她俩只会舞刀弄枪,不会织造。
最后还是曹嫂子安排她俩住在蔡夫人身边,既能给老夫人提供保护,平时还能聊天解闷儿。
又因没随军南征,每日都和曹嫂子一同操持秋林会的各项课程,二人既是学生,也是搏击兵器的老师。
曹嫂子和樊三郎都瞪大眼睛:“没学过?”
白柳溪跟云交月对视一眼,转头笑道:“我姐妹二人戏子出身,哪有马儿练习骑术,全凭腰马扯练,后来有了马儿,倒也能勉强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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