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方大小姐也不会下此狠手来软禁方三小姐了。
本该是富庶无忧的盐商千金，长到如今最大的愿望却只是做半个妈妈……姜韶颜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涩，看着高兴的小雪白，道：“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会想办法让春妈妈把身契还给你。你……到时候想同春妈妈在一起也行，若是想试试别的行当也可以。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做的。”
要不是她做事做的太绝，这杨老夫人也不会在外头走了一圈连进来看都没看就走了，更没有之前同她们合作的事了。
至于这件事如何应对，‘姜大仙’离开前就交待过他们怎么做了。
护卫这般想着，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打起盹儿来。
这话里头的侮辱意味十足，足可见老夫人对二夫人不满已久了。
“我会小心。”姜韶颜点头应了一声，转而对江平仄和方大小姐道, “倒是方三小姐那里, 你们小心些。”
可以去长安？小雪白听的眼睛顿时一亮，欢呼道：“那我要去长安瞅瞅，我还攒了些钱，春妈妈若是在长安也想开个花月楼分号，我便也能做半个妈妈了……”
“你说的没错，听闻你那好三叔还跑到衙门去问他们先时毁的江公古物的钱有没有来，听闻早就入库之后直接昏厥在了衙门门口。”
很显然, 方三小姐即便知晓这是个陷阱，可因其中的诱饵是周方，也有了偏生要入局的心思。
“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他自然受不了。”姜韶颜点了点头，神情淡定自若。
这般爱美的二夫人遇到这样的事难怪性情大变了。可是能理解是一回事，二夫人迁怒的可是他们，这谁能受得了？
仆妇小心啜泣着掀开自己额前的碎发给护卫们看自己额头上的伤：“我头上的伤便是被二夫人砸的, 我什么都未做错，才端着饭食进去, 东西便砸过来了。”
“在自己租住的宅子里呆着呢！”方知慧说道，“小柳绿的金贵血脉给你三叔撞没了。”
小午递了块帕子给香梨让她擦擦快流出来的口水：就算大家都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还是含蓄点的好。毕竟眼下还有一旁江先生和方大小姐两个外人。
这是姜韶颜离开前说的。
院外守着的仆从妇人连同护卫听到这声音不由对视了一眼。
姜韶颜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世人总以为旁门左道是条捷径，可便是总被人称为‘奸商’的方家却也不敢走什么旁门左道，因为看似捷径的旁门左道总有旁人看不到的风险。有些风险一旦发生，那是一夕间毁于一旦的。
“他们两个人呢？”姜韶颜问方知慧。
姜韶颜却只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她转身对江平仄和方大小姐道：“如此, 我便先回宝陵了, 待过完年再说。”
“我虽是靠着发疯、性情大变的砸人没有让人近身，可听那杨老夫人要来时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小雪白说道，“毕竟这老夫人我又不能砸，若是让她近身，难保不会发现什么破绽。”
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回宝陵了，他们离开的这些天宝陵这里也一切都好。
“且老夫人总觉得二夫人是狐媚子, 勾的大人迷了心志, 如今二夫人相貌成了这个样子, 听闻老夫人回了祖宅还赏赐了不少人，大有欢庆的意思……”护卫摇头道, “二夫人的伤虽是自己不小心跌落山崖造成的，可若非老夫人让人去抓她吓她也不会……”
姜韶颜看向高兴的小雪白道：“你做的很好，不过眼下你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
小雪白这才收了叉腰的手，上前道：“可见这二夫人素日里把人欺负狠了，做事做的太绝了。”
虽说这整个宝陵城也没几个人信他二人了，可这苛待老夫人的话传出去总是不好的。毕竟不是谁都跟姜四那个二叔三叔一个样，不要脸的，大家都是要脸的。
护卫见状, 不由叹了口气, 感慨道：“大人远在京城, 老夫人前些时日来过，却被夫人砸了东西, 是以大怒，不肯接夫人回去了……”
老夫人本就不喜欢二夫人，再加上二夫人如此，自是顺水推舟的让她呆在庄子上了。
小雪白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高兴的不住点头。
以前的二夫人美丽又有手段, 杨家后宅上下哪个不服她？可自从……
方家姐妹之间若生出龃龉，这方家也离倒台不远了。
她虽与季崇言认识的不算久，却因着长久的相处, 再加上季崇言身上那种“卿卿类我”的相似感, 有时候多少也能猜出他的几分心思来。
这抱怨之语让护卫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来反驳, 顿了顿，只得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夫人她这里也没什么事了, 往后把饭食从门外递进去, 莫要进屋便是了。”
……
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的钱无非是通过老夫人的胡搅蛮缠弄到钱，如今听老夫人喃喃害死姜夫人的事，两人再蠢也知晓这条路行不通了。莫说行不通了，待到回京，指不定老夫人还要被大义灭亲送入大牢，自然是转头就跑，恨不能立时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免得被牵连到。
若没有文帝同瑞元观里那些人的春秋大梦，又怎会有这些命途多舛的孩子？
真正功夫了得的护卫都被调回了杨家祖宅，他们几个只是素日里不怎么得用的。照老夫人的话说便是“这狐媚子都这样了，还有哪个惦记她？给她几个人伺候不错了！”
可不是么？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看到停在姜家别苑门前那辆熟悉的马车时，顿时吓的一个激灵，连忙缩回了脑袋，唯恐被人发现。
那天煞的臭丫头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