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走!”姜韶颜闭了闭眼,想起那识货刺客的反应,道,“烟花周不是做炸药的,便是做的炸药也同寻常的做法不大相同,再者又有我之前扔了烟花用来照明在前,按理说正常人的反应应当是捂住眼睛也以为这是照明所用才是,可那个人不是。”
姜韶颜看了片刻之后收回了目光,开口打破了此时莫名旖旎的氛围,道:“季世子,你可还记方才我扔出烟花筒之后那些刺客的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驿站内猛地一阵巨响袭来,外头走动的人影似是也被这声响吓的一惊,本能的回过头来,惊雷闪过夜空,照亮了那几个人的脸,方知慧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哪是她的护卫?这不是白日里那几个不住往她这边看来的踏春行人,哦不,贼人又是哪个?
涓鍏竷.涓板堕浂.涓板朵竷.涓涓変笁
“姜四小姐!”季崇言走入屋中,坐在桌边的女孩子手里捧着一杯香梨才煮好的热茶,轻啜了一口,眉目舒展开来,见他进来,女孩子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道:“季世子。”
走了几步,惊觉身边空空如也,察觉不对劲的林彦“咦”了一声,回头看向季崇言:“崇言,你怎么……”
活口这种事也不必留多,留几个便足够了。
姜韶颜看他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本就因着遮住了眼底的犀利而显得柔和的五官在昏黄的烛光中越发的朦胧不似真人。
季崇言点头,看向一片狼藉的驿站,道:“我来收场便好。”
还站在原地的季崇言面色凝重的开口对他道:“关押的灵生、寿春、那个装瘸乞儿和伪装的三个行人都死了。”
方才在堂中抬头惊鸿一瞥,她发髻散乱狼狈却又专注的样子看的他心中一悸,此时近距离的看到女孩子,昏黄的烛光中明明有些脏乱狼狈的脸上却似是蒙了一层朦朦的亮光一般有种别样的美感。
一场行刺除了能抓获刺客之外,从刺客本身也是能发现一些东西的,譬如眼下他们的发现。
香梨伸手为季崇言倒了杯茶,推到了他面前便同小午一道去了屋外。
他说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话转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不可能。”两人说话间已行至关押灵生、寿春等人的屋子,季崇言推门走了进去,指向屋里的情形,道,“不是死于外伤。”
……
他目光看的不由一滞。
女孩子眼下微微发青的疲倦看得出她已然困了、乏了。
便是知晓安国公的性子才不能说实话。
死了?林彦被这一句吓的不轻:“什么时候死的?”
姜韶颜没有推辞,马车之上她一贯睡的浅,精神自也有些不济,再加上今日一整日的对敌,早已困倦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一样阅尸无数的屋中仵作也忍不住干呕,待看到季崇言和林彦时,连忙走到屋外深吸了几口气,复才转身回屋,对着那几具几个时辰前还活着,此时却已高度腐烂的尸体道,:“就是灵生、寿春他们几个,不会错的!面上腐烂程度不高,不难辨认。只是这身体……”
季崇言点头。
“让祖父受惊了!”
“林彦,先去看看灵生和寿春等人吧!”
“怎么可能?”林彦只觉得费解,“难不成是有刺客偷偷溜入屋中或者如姜四小姐的袖箭一般通过窗外射进来……”
季崇言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那个人应当精通火药制作。”
林彦先时旁观刺客动手时发现的杂乱他二人也发现了。
“祖父,怎么了?”看到安国公脚下一顿,季崇言便开口问道。
只是走到一半,安国公脚下却是蓦地一顿。
身为大理寺少卿,林彦看过的尸体不在少数,什么样的都看过了,按说早习惯了,就连方才血肉模糊的那一片情形他都不觉如何,可眼下这一片却……
外头电闪雷鸣,隔着暴雨看不真切,方知慧虽不缺钱财,可到底自己的东西,自是万分注意的,此时也来不及去管驿站内发生的情形,便费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向外头那几个人影。
“仵作说约莫一个时辰前,大抵就是那些人闯进来杀人之时死的。”季崇言说着抬脚走了过来,带着林彦向关押几人的屋子行去,“守在屋前护卫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那几个人就这么死了。”
对于审问数次的事林彦早已习惯了,做大理寺的官员最需的便是耐心和细致,他既然能坐到如今这位子上,这两点自然是不缺的。
他要做的事有很多,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季崇言抬头看了眼靠在扶手边的女孩子,女孩子轻声道:“我先回屋。”说罢便转身向屋中走去。
屋门紧闭不过半晌,一阵接连不断的干呕声自里头传来。
一番折腾收场,已是夜半了。季崇言抬头看了眼女孩子的屋子,烛灯已然熄灭,显然已经睡着了。
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激的林彦连忙掏出帕子捂在了口鼻处,待抬头看清屋里状况的那一刹那林彦胃中当即一片翻腾。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听着外头的动静却也知晓来人不少,且都是为了灭口而来。
如此强撑下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姜韶颜唤来香梨备水、草草洗漱之后爬上床倒是甫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的睡去了。
身体已然高度腐烂,半点不像才死去一个时辰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林彦诧异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