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有件关于风月场的事情她想请春妈妈帮忙。
那前几日选了一堆美娇娘进宫的皇帝面对这么多娇滴滴的鲜花，想是也惜命的很呢！即便曾经是个英雄，可生死面前又有什么区别？
一句帝王怕死成功说服了方知慧，姜韶颜自也没有再把真正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姜四中毒，她知道。可瞧着素日里姜四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她以为还有时间，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拖一拖，却不想……
林彦：“……”
林家高门大宅，虽然不似芙蓉园一般难进，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来的。这些女子能进来，并且出现在他的面前，若说其中没有长辈授意他是不信的。
……
几个穿着富贵、年纪有老有少的男人正嘻嘻哈哈的围着一个半老徐娘似老鸨模样的女人讨好。
问题的根源还在于长辈不属意阿苏身上。林彦默默喝了一口茶，感慨不已：他同阿苏的感情已水到渠成，唯一困扰的便是如何让阿苏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明明这么好的办法就在眼前，为什么要拒绝？
这乍一听似是夸赞，细一听似是贬低，仔细一听似乎又有几分夸赞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羡慕情绪的话语……纪大人这阴阳怪气的水平真真越来越厉害了。
老鸨模样的女人摇着扇子，头上簪着大朵大朵的簪花，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扑面而来的脂粉香了。
季崇言这些天照常同林彦、李玄竟还有纪峰三个在闲同茶馆包了包厢吃茶。
女孩子笑着应了一声，看向面前的春妈妈，开口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花船常客确实不少，季大老爷便是其中一个，还有呢？”
“有啊！”姜韶颜笑了笑，开口淡淡道，“皇城里有。”
这长安城里追时兴追的最快的两个圈子就是嫖客圈和其中一部分文人圈了。
她当然知晓面前的方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嘴巴硬的厉害，有时不肯饶人，当时她向方知慧坦言中毒之事后，方知慧便道让自家四妹去打听雪莲叶的事情了。
钱三：“……”他已经不干这种事了，这两日同小桃红好着呢，这老鸨可别胡说啊！被小桃红知晓了，又要生气了！
姜韶颜笑了笑，继续看向春妈妈：“倒是叫我想起一件事，想劳烦春妈妈帮我打听一个人。”
姜韶颜看了她一眼，反问她：“自古哪个帝王不怕死的？”
季崇言抬了抬下巴，指着前方不远处几个拉着袖子嘻嘻哈哈笑闹的人给纪峰看：“看我爹。”
原本也只是猜测，可在看到那只装满夜明珠的匣子下那株被藏起来的雪莲叶时，她便知晓有些事情不止是猜测了。
纪峰：“……”
嫖客圈自是季大老爷的圈子，那所谓的文人圈的一部分就是季崇言那位大才子堂弟季崇欢所在的圈子了。
熟料这话方才一出，还不待说完便被女孩子摇头拒绝了。
前几日还在忐忑这性子捉摸不定的姜四小姐不要他们了，这不……眼下不是来活了么？
春妈妈手里的团扇摇的飞快，忙问：“什么人？姜四小姐且说说，我回头找我小姐妹打听打听！”
有什么不同的？不就是疗伤治毒的圣药，号称解百毒什么的，这很难得么？
姜韶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有种莫名的笃定：“雪莲叶不同。”
说季大老爷的事便季大老爷的事呗！偏还要装模作样的来一句“小事”，真会显摆！钱三抱着双臂冷哼了一声。
结果……呃，并不令人意外。
一把年纪的纪峰自是没有这样的烦恼，只是看着斜靠在窗边，看向窗外的季崇言，他没有理会身旁两个小子的惆怅，而是开口问季崇言：“季家小子，你在看什么？”
“能有什么办法？”大抵是对面中毒的那个反应太过冷静，倒是叫乱了心神的方知慧渐渐跟着冷静了下来，“你要的药不是钱的问题，是没有……”
越是人间帝王，享受过人间极乐，越是怕死。
“你放心！”女孩子自己脸色苍白成这样，却远比她冷静的多了，大抵是早想过这一天会来临，做过打算了。
虽是这么想的，着实无聊的纪峰还是没忍住走到窗边顺着季崇言的目光一同望了过去。
“话说完了？”数完蚂蚁的钱三起身，斜睨了春妈妈一眼，抢先一步走入了屋中。
“倒是老、中、青三代都不缺了。”纪峰指着那群正在拉扯的男人指指点点，说道，“这些嫖客真真是后继有人，源源不绝，难怪那做皮肉生意的老鸨生意这般红火呢！”
心中一时诸多念头闪过，姜韶颜伸手拍了拍站在原地纠结不安的方知慧，安抚道：“把春妈妈他们叫进来吧！她方才似是有话要同我说，以她的性子，来了长安必是打听的风月场的事情，想来要说的事同此有关。”
一旁斜靠在窗边看着那群正在拉扯的嫖客的季崇言将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那人头顶簪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脖子上还留着一道口脂印，正嬉笑着被老鸨拉扯。
方知慧听的身形一僵：当然没有，有的话，她早来找姜四了。
“陛下身体好的很，这东西是解毒的，又不是长生不老的仙丹，让世子去求一求也无妨吧！”方知慧忍不住念叨，“陛下这般怕死的么？”
李玄竟：“……”
纪大人阴阳怪气的水平真是肉眼可见的有所增长。
季崇言斜靠在窗边恍若未闻，只是依旧看着那群正在嘻嘻哈哈拉扯的嫖客，待到一群人嘻哈拉扯够了，进去之后，季崇言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去去就来！”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