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想了想,抬眼问:“妈,婊子是啥意思?”
刘寡妇刚站起来就听到女儿的话,她猛然转头严肃问:“谁问的?你咋啥话都学?”
麦麦缩着头,解释:“不是我学的,是昨天放学后,村里的小伙伴拍着手,笑话我说,说我是婊子的女儿……我不知道啥意思……”
刘寡妇双眼哗啦掉下泪,痛哭的抱紧女儿,嘴里不听地道歉:“孩子,对不起,是妈没保护好你,是妈妈没有能力……”
麦麦看到妈妈哭,一下子慌了,她连忙劝道:“妈妈,我再也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你哭,麦麦也想哭!呜呜……”
原来不是一句好话,可是为啥他们要拍着手说呢?她还以为他们在夸奖她,在说妈妈的好,她说出来妈妈会开心,原来不是好话。
母女两人低声呜呜的哭着,声音不敢放大,生怕被谁听到。
冯冉回到家里,从外面拾了些干柴,点燃包里的废纸,将火点燃。
把掐来的麦子,放在火上来回烤了烤。
一边吃着麦香的晚饭,一边把刘寡妇的煤油灯拿在手里晃了晃。
一看煤油灯里,没有多少油了,还不够点呢,如果她再借走,刘寡妇晚上用啥?
想了想,还是不能借,总不能让人家黑灯瞎火吧,况且她们家还有个小女娃。
今天累了一天,晚上就不出门就好。
吃完麦仁,她提着煤油灯就送还给刘寡妇家。
来到她们家门口,门仍然紧紧的关着,就像她走时一样。
冯冉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回应。
最后冯冉没有办法,将煤油灯放在堂屋门前:“刘婶子,我把灯和火柴放在门口了。”
说着,一面往屋里探去,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站了一会儿,冯冉转身回家。
她们不出来做饭吗?晚上也不吃了?也太奇怪了!
算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先回去睡一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半夜,睡得正香,冯冉突然坐了起来。
她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儿。
不对啊,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怎么现在又没了?
她披了件衣裳,踏着鞋往外走。
今天的月亮挺亮,借着月光透过门缝往外看,恍恍惚惚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冯冉扫视一圈,并没有看到动静,许是她梦里听到的声音,听错了。
嗤笑一声自己,转身就往东屋走。
刚迈出脚步,隔壁一个瓶子打破的声音,划破沉静的夜晚。
冯冉吃惊的回头,声音的方向是从刘寡妇家传来的,这么晚了,瓶子咋会打破呢?
她站在原地踟躇,她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毕竟白天她借给她火和煤油,若有啥事,能否帮衬着?
只是刘寡妇家奇怪,白天紧闭门锁,晚上却有动静,难道说,她又在偷人了?
若是跑过去,看到不该看的,岂不是辣眼睛?
算了,还是不要看了,睡觉才是大事。
刚走了几步,冯冉脑中闪过白天小女孩颤巍巍的小手给她递出火柴盒,心里咯噔一跳,会不会是村里人弄错了?
来不及细想,她哐当一声,将门拉开,踏着鞋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