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红喊了两声,没见人出来,便朝着门口又喊了几声。
半晌,仍是没有人回声。
她回头尴尬笑了笑:“指不定这孩子在干啥,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冯德亮倒是没在意,反正人在屋里,跑不掉了。
他让高兰跟一群人站在冯冉家门口,可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怕她出门或者离开冯家村。
那今天这事,他去找谁去?
他低声问:“人来了吗?”
高兰点点头。
“怎么没看到?难道在屋里?”他问道。
高兰摇摇头,指着村子深处:“你瞧见冯德民吗?你看他在那两个人身后跟着呢!”
冯德亮嗯了声,嘴角笑抽笑,真是时机太好了。
冯德民被支走,等会警察回头时,正好听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人自然要给带走了。
只要一进警察局,别说今年参加高考,就算明年复读也不可能。
他回头朝着几位老师说道:“这里就是冯冉的家了,听她们说,刚刚还在,估计这会应该在梳洗。”
临河小学的校长柳中走上前一步,看着四处残垣的墙头和半开不开的院门。
“她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他问道:“不是说她现在和她二叔二婶一起住吗?不也是喊他们父母吗?难道他们家都住在这里?”
哪有人的家会是这种光景?
冯德亮在旁解释着:“唉,柳校长,这事你是不知道……”他叹道:“前短时间,因为上面要说在这边阔路,他们家要拆,结果她人回来二话不说搬了进来,说是她父母的房子,任何人不能动,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说,我们怎么可能不顾她在屋里,去扒房子,这才扒了一天,就延迟了。”
几个老师听着这话,略一点头。
原来是这样,难怪!
唯独杨铎的神情复杂,看着冯冉家的房子,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还在啊,这房子还在啊!
怎么不扒掉呢?
留着做什么?
这房子老早就该毁了。
想到曾经自己也为这处房子出过力,便恨恶的要死。
他们不配住在他亲手盖的房子里面。
看到眼前残缺的房子,想起曾经的过往,心里的恨意涌上心头。
那时他才高中毕业,便被冯德阔赏识来到了砖窑厂工作,他当初为了砖窑厂的声音,几乎天天不回家,吃住都在砖窑厂,后来砖窑厂生意越来越大,家里的生活因为他的收入,日子也红火了起来。
正当日子红火时,家里传来噩耗。
他的母亲因为脑梗复发,送去医院花光了他好不容积攒下来的钱。
后来还是没有治好,走了。
家里的弟妹,还有年迈的老父,担子一下子落了下来。
好在自己工作不错,当时冯德阔对他也算好的,回想起来当初的好,现在只觉得好恶心。
从那时起,冯德阔就开始算计身边的人了。
直到砖窑厂被人举报,冯德阔竟然自己退位走人,将他们这群人弃置一边不管不问。
后来没多久,他被辞掉了,很多人也都没法在哪儿工作。
他记得他第二天就找冯德阔,没想到他竟然说,这个厂是他主动给人家的。
不能因为集体利益,而损害了州县其他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