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总是有原因的,迟传野开着车就看见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周围,围了不少的记者,一个个光是看着都不像是善茬,金珠微微低下头去,得亏这些人还知道站在旁边不去妨碍到其他出入的人,也幸亏这个时间不是什么上下班的时间,不然所有问题的出口,也都只能是自己跟迟传野两个人。
后座的顾锦也是浑身尖刺的状态,降下车窗来往外看,不少雨水都扑面而来,淋得顾锦面颊湿润,她看着那些记者,眼中没有丝毫的善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珠便极少见过迟传野面露凶狠的神色,她看着迟传野,有些惊讶,顾锦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兴许是对那些记者的警告,又或者是所谓的下马威。
只见迟传野又彻底按下了升起车窗的按钮,转头看向金珠:“你们都在车上等着。”
金珠在那一瞬间皱了皱眉头:“能对付的就直接对付过去,如果问到这两天的新闻和消息,既然要假戏真做,那就真做,没什么好撒谎隐瞒的。”
闻言他愣了愣,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
金珠抬眸:“怎么?听不懂?”
迟传野笑了笑,抬手摸了一把金珠的下巴:“知道了。”
他开门下车,反手就锁了车子,不管是窗还是门,都打不开。
金珠看着他靠近那些记者,再怎么样,也是不安的思绪丛生,那些记者像是饿狼瞧见鲜美的肥羊一样直接就朝迟传野的方向冲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迟传野的身份原因,又或者是迟传野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那些人在离迟传野还有一米的位置上纷纷停下,不过也有不少刹不住的人将前排的人撞了个踉跄。
顾锦似乎跟金珠有着一样的不安,可她的不安,比金珠的范围大的多。
“迟传野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吗?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看见你不知道今天的新闻,他们又要写成什么样了。”顾锦贴着车窗皱眉,“怎么感觉迟传野要说点能吓死人的东西?金珠,你真的就这么放心让他去?”
“这种东西,不做得真一点的话,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相信,假戏真做假戏真做,就是要真做我们自己也才可以判断这是假戏。”金珠笑了一声,顺势说道,“我刚刚说的话,难道不就是在肯定迟传野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可以不用忌讳吗?你就别担心了,他不会怎么样的。”
顾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抱着手臂瘫软:“真是管不了了。”
迟传野一步步靠近,那些人也扛着摄影机,拿着麦克风冲到了他面前,他看着这些人如狼似虎的模样,不禁有些弃之以鼻,低声嗤笑着,好像是驯化员在看着一群未曾教化的皮猴子一般。
问题如滔天的巨浪,迎着渐渐减弱的雨,全数飞向他。
“迟总!请问迟氏今年脱险进入宴会您作何感想!”
“迟总请问您与金珠小姐的良辰吉日是什么时候!在最近吗?!”
“请问迟氏如今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未来有什么计划性的发展吗?!”
“迟总!请您回答一下!迟氏如今依旧在水深火热之中,您有何打算?是准备让出总裁之位,还是苟延残喘呢?!”
听到问题的迟传野就像是听见笑话一般,抬手在嘴角低低地笑着,微微颤抖着肩膀,让原本还争先恐后提问题的记者都愣了神,车里还看着外面的情况却听不见声音的金珠和顾锦也是。
顾锦眯了眯眼:“怎么回事?这是哭还是笑啊?我好想出去听听啊。”
金珠扬了扬下巴,半晌才应道:“他在笑,估计......这些人说的话,又很可笑吧。”
记者们看着眼前的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居然有些慌张起来。
迟传野看着他们神色千变万化,不免觉得更加可笑起来,他看着那些摄影机,缓缓开口。
“进入宴会是意料之内的,至于我和金珠的良辰吉日,我们又不是公众人物,我没有必要跟你们公开,迟氏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计划,更没有什么水深火热,总裁的位置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们提出的问题自相矛盾,挖了个坑给我们跳,有失于记者这个身份吧?到底应该叫你们什么呢?”迟传野的话句句到位,对于他们的问题,他一概避而不答,原因只有一个——
我们不是公众人物,无论怎么样,与你们无关。
“还有,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今天的采访,你们最好是一五一十都报道出去,毕竟——”迟传野顿了顿,拿出正在录音的手机,将屏幕对着他们晃了晃,只是一瞬间,所有记者摄像都变了脸色,“我这里是完完整整的,如果要报道......就报道得完整一点,不然到时候就别怪我追求完美了。”
他转身离开,渐渐远去,才听见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后的议论声,他并不会当回事,也不想多听。
“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