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也如同他一样,望向那远方的金灿灿的海面,问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也就那样吧。”
托尼脸色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很低落,他迟疑犹豫了一下,说道:“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洛麟回道:“RUN了。咳咳,我的意思是他们离开了。”
“嗯……”
托尼点头,不再说些什么。他其实当时不声不响地直接离开,就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他并没有对洛麟说过什么不要治疗之类的话,显然洛麟肯定是会救回史蒂夫的。
只不过托尼回想起了被洛麟一拍,那意外发射出去的掌心炮,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那意外,真的是意外吗?
还是说洛麟从中动了某种手脚呢?
托尼是有过怀疑的,但他并没有问出口。
洛麟接着道:“史蒂夫要我对你说,他并不怪你,反而要感激你,是他们对不起你。”
“我不需要……”
托尼的情绪依旧低落,他的脸色微微激动,冷淡地近乎骂道。
然后洛麟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了那枚盾牌,放到了托尼的身旁,说道:“对了,还有这个!这是史蒂夫让我还给你的,他说这个盾牌当年是你父亲制造的,他们对不起你父亲,所以史蒂夫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使用它了。”
“我知道了。”
托尼接过了盾牌,他摩挲了一下,停顿了一下,忽然道:“洛,我想问,你觉得我做得对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洛麟缓缓坐到了托尼的身旁,像是谈心的友人坐在礁岩上。他缓缓回道:“我不能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觉得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觉得。对与错的答案其实在于你自己的内心了,不是吗?”
“至于第二个问题,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杀了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这是我的选择。我并非英雄,我只是个俗人。”
听了洛麟的回答,托尼怎么感觉自己有些懊悔了,他也好想如洛麟所说的那样,快意恩仇啊。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枉为人子’了呢?
“所以我错了吗?”
托尼这话有些迷茫,既像是自问,又像是向洛麟追问。
洛麟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说出‘枉为人子’之类的话,让托尼有点钻牛角尖了。他接着道:“其实,你冷静下来之后就应该会得出心里的答案了,不是吗?我不是英雄,我是个顺从心意的恶徒,是个任性而肆意妄为的暴君。”
“但你不同,你是个英雄,英雄这两个字的含义不止是万人称颂的赞美和崇拜,不止是鲜花和掌声。更是要负担起沉重的责任,付出不菲的代价。
“所以英雄总是要承担痛苦的。”
其实当时托尼之所以会那么执着地想要干掉巴基,一个是因为突然知晓了父母遇害的真相;二个是史蒂夫的‘背叛’和偏袒。再加上仇恨点燃的怒火,这才让托尼情绪失控,冲动地暴走了。
而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走,最终史蒂夫会为了巴基击溃托尼,然后带着巴基离开,同时也象征着复联的分裂,托尼和史蒂夫友情的破碎,双方都给彼此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疙瘩。
但洛麟插手之后,结果某种意义上算是好了很多。
首先是巴基被洛麟的威压折磨,再到巴基醒悟道歉、忏悔的下跪认罪,最后他表现出了男人的担当,愿意以死谢罪。
即便是托尼也因为巴基的这些举动,对他略微改观了一点,多了几分欣赏,少了几分仇恨。
而史蒂夫更是为了拯救朋友向托尼下跪恳求,再为巴基挡下了那意外的一炮;这让托尼感慨两人友情的同时,也因这意外伤害到史蒂夫,让托尼有了些愧疚感。
虽然事情一码归一码,但这意外‘杀人’的愧疚足以抵平史蒂夫的‘背叛’和偏袒。
所以最后尽管双方的心里都还有疙瘩,却并没有原来的世界线那么大。甚至可以说是双方都默许了,或者说尽力地忽略掉了那些仇恨了。
达成了‘没有和解的和解’局面。
“你是想避免我和史蒂夫的分裂是吗?”
托尼看着海浪拍打着礁石,他忽然对洛麟问道。虽然当时被情绪所裹挟,但是驼你是个聪明人,事后从洛麟的行为举止就能判断出洛麟想做什么。
而托尼的这个问题,几乎已经是默认了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个意外轰出的掌心炮并不是意外,而是洛麟故意的。
洛麟自然听出了托尼的潜台词,托尼已经隐隐猜到了。
洛麟并不在意,或者说两人都没有在明面上提这个话题,颇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洛麟肯定地回道:“是的。”
托尼问道:“为什么?”
洛麟却没有想太多,想做就做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闲着egg疼就来随心所欲地多管闲事(搞事)了呗。但他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喜欢happy end,不希望你们刀剑相向吧。”
托尼吐槽道:“可惜现实不可能全都是happy end。”
“嗯!”
洛麟点头,不置可否,但他知道至少自己把托尼和史蒂夫的矛盾变小了许多,把他们心里的疙瘩缩小了许多。
“巴基是杀害了我父母的凶手,哪怕他当时的确被九头蛇洗脑,是个只会执行命令的工具人。但这依然无法改变是他亲手杀害我父母的事实。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永远……”
托尼咬牙切齿地缓缓诉说说着,然后他又接着道:“对,我也应该要警告史蒂夫一句:永远不要让巴基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敲爆他的脑袋……”
洛麟点点头,他能理解托尼的想法。能选择放下仇恨不去报复巴基,已经是托尼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巴基确实应该永远都不出现在托尼的面前。
洛麟能感觉到这番谈话之后,托尼的心情似乎因为倾述而舒畅了许多,甚至心里还放下了一些东西。
这样洛麟也能放心下来了,两人又攀谈了许多,时间也一点点地流逝。
时间来到了傍晚了,洛麟感知了一下时间,说道:“好了,托尼,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女孩们还在等我回去呢,我该走了。”
托尼依然看着海,默默而言道:“嗯,你先走吧,我迟点再离开。毕竟……我现在脑子还有点乱,所以想一个人继续静一静。”
洛麟忽然开口问道:“你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托尼这就不爽了,他回怼道:“你这就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才不会犯傻。你要是想走,就赶紧滚滚滚滚吧,去找你的女孩们去,别呆在这儿烦着我。”
“嘿嘿嘿,行!那我走了!”
洛麟见托尼似乎恢复了一点往常朋友间的对话的风格,他也就放心了下来,俏皮一笑,然后他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便一个瞬身离开了。
就让托尼自己一个人多独处一会儿吧!
而洛麟离开后,托尼却反而笑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心里感到一股温暖。
只因为他知道洛麟还是个不错的朋友,还当他是朋友。史蒂夫有巴基,我托尼也有一个好友洛麟。
洛麟还会来关心和安慰他,哪怕是洛麟现在已经是一尊‘神’了,虽然说过了不理会内战,但最后却还是来插手帮忙了。
等等,或许洛是为了我才插手的?
这就是口是心非吧!
‘难道洛也是所谓的‘傲娇’?’
托尼忍不住这般恶趣味地想道,但如果洛麟知道他是这么想的,肯定会忍不住打死这个家伙。
反正至此,复仇者联盟的内战结束了,也落幕了。洛麟最后插手搅合此事,也得到了一笔小小的因果点收入。
不过内战的落幕,也就象征着离灭霸的来袭已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