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再次把锦秋颜护在身后,作势一剑就要斩向巨蛇。 可这时候他的手突然一软,视线模糊起来,巨蛇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而他连剑却都握不稳。 忽然巨蛇后面传来一阵空灵诡异的笛声,那巨蛇猛地摇动起来巨大的身体,然后尖叫一声后向西边逃去了。 锦秋颜扶着林萧瘫软无力的身子,看向笛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穿黑色毛皮夹克,头发油亮,眼神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一只手里提着一把砍刀,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浆了的木笛子。 “你们又是外来者?” 他那几十年烟气缭绕的嗓子发出声音,令无力的林萧都打起了一点精神。 锦秋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倒是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血骨大蛇是森林里几个霸主之一啊,要不是有这天克它的木笛,你们两个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是这林子里的一个猎户,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的屋子里坐一坐。” 锦秋颜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虽然他救了他们一命。 “小女子便替鄙夫谢过先生了,坐一坐就不必麻烦您了,还请您指一条出这森林的明路。” 男人听见锦秋颜的回答,倒没有出现什么所谓的失望,只是继续以一副关心的口吻说道:“他中了我的毒针陷阱,我那里有解毒药,再晚点可来不及了。” 他似乎很不情愿提起陷阱的事情,锦秋颜其实猜的就是他布置的陷阱。 “那请先生带路。”锦秋颜扶着现在已经昏过去的林萧,跟在男人后面慢慢走着,同时她也感慨着这毒药的药性,居然能让肉身无敌的林萧中毒。 男人把砍刀和笛子收起,他开始缓缓前行带路,一路上一些伪装的很巧妙的陷阱总能被他发现,然后带着锦秋颜慢慢避开触发开关。 这更让锦秋颜确信就是他布置的陷阱,不过,人家是猎户,布置陷阱又不是为了害他们,只是为了捕捉猎物罢了。 他们在林子里穿行着,不一会,锦秋颜就看到了树杈草叶之外,一座还算比较大的二层木屋。 屋子的一转被洒下了应该是血液的液体,把整个屋子围起来,那些毒虫什么的,因为这个对这屋子退而远之。 这里有一块小田,种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作物,还有一个兔子笼和鸡圈。 锦秋颜注意到,那兔子笼里面的兔子,正和他们先前看到的兔子一个样子,看来是同一种品种了。 “进来吧。”猎户从兜里摸出一串有些锈迹的钥匙,又拿着一把还算干净有光泽的钥匙,打开了屋子的门。 锦秋颜扶着林萧慢悠悠地跟了进去。 “找地方坐,我去拿解药,家里很乱,没收拾过。” 猎户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戒心,他屋里的那只怪异狼狗也趴着在睡觉,丝毫不在乎有陌生人进了家。 猎户把身上一些捕猎的工具放在了屋内的一张大木桌子上,然后松了松衣领,向屋内的一个房间走去。 “这里不太对,颜颜,你好好配合本帝。”林萧偷偷给锦秋颜传音,他的身体当时只是被毒素麻痹住了,现在早就已经代谢出去了所有的毒素。 他看不透这猎户有什么目的,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好人。 锦秋颜坐在一个被烟头烫了几个焦洞的沙发上,林萧就倚靠在她身上。 这座屋子内部极为简朴,没有什么奢侈的东西和高调的装饰。 “药来了。” 猎户拿着一个水杯和两个药丸走了出来,递给锦秋颜,示意她喂林萧。 “谢谢。”锦秋颜接过水杯,把药丸塞到林萧嘴里,再把水喂给他把药咽下去。 不过林萧自然有法子不吃下去,社会本就险恶,更何况是在这一个不知情况的虚空界当中呢。 猎户见他吃了药,又拿了两杯水坐在锦秋颜和林萧对面,一杯是给锦秋颜的,一杯是他自己的。 他猛灌了几口凉白开,然后问道:“你们俩哪里进来的?” 锦秋颜有些懵了,这尘埃塔当中不应该都是京尘大学犯事的人吗,要问也是问怎么进来的,而不应该是哪里进来的啊。 见锦秋颜不说话,猎户继续说道:“唉,看你们这么年轻,想必是那些首都的重点大学里面犯了错事进来的年轻人吧。” “上个月我还遇到了几个天巳大学的学生呢。” 林萧传音告诉锦秋颜,实在要说就说自己是天巳大学的。 “哦,对了,忘记说了,我叫张楷成,是粤省人,在山中秘境探索偶然进了这地方,现在已经二十八年了。” 猎户说着,皱了皱眉,他很沧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说话了。 “什么?别的地方也能进来这个世界?”锦秋颜惊讶地问。 张楷成点点头,说:“我一开始也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我发现我离不开之后只好先在这里住下了,后来碰到不少大学生,有什么京尘大学、华清大学、天巳大学还有好些学校的孩子,我问了他们之后才慢慢摸索出事实。” 说完,他喝了一口水,接着便说道:“这里就是一个京城里面多个大学组织的监狱!这个世界十分特殊,它除了几个稳定的出入口,还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入口在蓝星别的地方!” 听到这里,锦秋颜和林萧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修仙界。 修仙界到凡界的炼门便是每百年随机刷新到凡界的。 “这世界还真是奇怪,一点也不符合我们所认识的小虚空界的规律呢。”锦秋颜若有所思道。 “是啊,就像本来不属于我们的大世界,却被强行送到这里来一样。”张楷成如是说道。 “对了,孩子,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整点野味来尝尝,至于这小伙我先带他去房间里面休息吧。” 锦秋颜见林萧没有给他传音,便点了点头,答应了猎户的话。 毕竟林萧这小子鬼得很,底牌手段多的要命,真遇事了也是整他的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