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语一剑拦腰斩了那只青面獠牙的画皮鬼之后,绸缎铺掌柜的已经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妇人也吓得脸色苍白,埋怨掌柜的道:“你看你,都给家里招来了什么祸端,看你以后敢不敢随便往家里领人了!”
掌柜的头要得跟泼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莲语将人皮扔进地上的血污里,起了个法,一把火将它们烧了个干净后,便和皇甫浔去了下一家。
一个下午过去了。
两人从一户看上去十分富贵的人家出来之后,瘫坐在路边的树下,一边捶着自己的腿一边喘气道:“呼……还剩最后一家,累死我了。”
皇甫浔提贴的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来,我背你!”
莲语笑道:“你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皇甫浔的脸红了红,不过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由他们去说。来!”
既然他都不介意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了,厚脸皮的莲语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嗯!”
她毫不客气的扑上了他的肩膀。
皇甫浔将她背了起来,望着地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不由自主的笑了。
名单上最后一户人家在城郊的一户庄园上,庄子上的人都是靠养蚕为生,所以庄园的周围种上了一大片的桑树,成了一座桑园。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皇甫浔背着莲语走在桑树林里,感受着林间吹来的凉风。
“皇甫浔,放我下来。”
莲语感受到风中似乎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流动,于是连忙对皇甫浔说道。
皇甫浔似乎也感受到了。
“嗯,有妖气!”
这时,前方的林子里传来了一阵美妙的歌声:“子规啼彻四更时, 起视蚕稠怕叶稀。 不信楼头杨柳月, 玉人歌舞未曾归。”
歌声凄美,声音中似乎还带着无比的幽怨。
“走,去看看。”
莲语和皇甫浔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前跑去。
顺着林间的小路,跑了不远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一边在采桑叶,一边唱着歌,那歌声便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姑娘为何晚上才来采桑?”
自古采桑都讲究一个新鲜,大多都是早上采桑,而且采桑人迷信,认为“桑”和“丧”的音同,晚上采桑,不吉利。
那女子似乎没有想到此刻的桑树林黎居然有人,吓得将手中的竹筐打翻在地上。
见她惊慌失措的去捡散落一地的桑叶,莲语愧疚的蹲了下来,和她一起捡,并向她道歉道:“抱歉,姑娘,没想到我吓着你了。”
“无事。”
女子的声音柔柔糯糯,煞是好听,让人心生好感。
“是我不知道有客官来,吓到客官了。”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白洁细腻的手将地上的桑叶一片片捡进竹筐。
莲语见了这只手,心里生出了疑问。
这样的一只手……是干采桑这样的粗活的手?若说这只手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的手都不为过。
于是,她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却见女子如天鹅一般白皙纤细的脖子上面,整张脸竟然笼罩在一张洁白而又泛着五色光芒的蚕丝面纱中。
不过隐约透过面纱可以看出,这姑娘生得十分美貌,甚至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见到莲语盯着自己的脸敲,姑娘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对不起客观,小女生得丑陋,吓到你了,对不起。”
她的连连道歉,又让莲语和皇甫浔费解不已。
明明生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说自己丑陋?而且她的口气不像是自谦,更多的是自卑!深深的自卑!
皇甫浔悄悄将莲语拉倒一边:“语儿,你察觉到了吗?这姑娘怕是……”
“嗯。只怕刚才闻到的妖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莲语悄悄看了一眼那姑娘,十分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她和最后一张画有没有关系。”
皇甫浔思忖道。
“客官,你们这么晚过来,是要买蚕丝呢,还是路过?”
那姑娘收拾好了竹筐,站起身来问道。
莲语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们……是来买蚕丝的,我们要许多的蚕丝,走遍了许多地方,可是他们都没有我们要的量,所以,我们便连夜赶路,来这里看看我们需要的数量。”
姑娘一听,顿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