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谢诗筠终于睡下了,忽然,窗边的动静惊动了她,随手拿起披风起身走过去打开窗子观望。
“谁?”
“安宸殿下,是我。”只见一身影跃入窗子,反手将窗子关上。
说话人,是沈驷君,她蹙起眉头。沈驷君上次夜闯她的居所可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沈驷君,半夜不休息,来我公主府有何要事?”
“夜半前来实属抱歉。”沈驷君神色很是严肃,说道:“微臣前来,有急事要同公主商议,不敢耽误。”
“是和要事,能让沈将军不顾颜面规矩,闯我府邸扰我休眠?”谢诗筠这一世只想安安静静报仇,即使知道沈驷君对自己有意,也没有主动招惹,反倒避开,她对他,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前功尽弃了。
“十万火急。”他说。
沈驷君便把事件的经过与结果,一五一十地讲与谢诗筠,后者面色大变,“父皇怎能如此软弱而不分析当前局面,谢元一向如此无能,父皇怎么能听他的?”
谢诗筠对召国和大陈开战一事原先就很是惊讶。在她前世的记忆里,召国明明是在安和帝驾崩之后才来挑衅。而她的十四皇姐就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被谢元送去了和亲。
如今离前世的时间还有近一年的时间,怎的会提前如此之多。况且李副将如今仍在沈驷君麾下,又怎的忍心谢淑怡和她的情郎前世死别而今生离。
“微臣认为,殿下在皇上身边能劝说个一二,让皇上分清现实。”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这样,你先回去,我明早进宫见父皇。”
寒风凛冽,谢诗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打着哈欠回房。
谢淑怡得知自己是派遣召国和亲的对象,便一直闭门不出,郁郁寡欢,谢诗筠不忍,便和沈驷君一同进宫面圣。在御书房里,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引经据典、权衡利弊,终于说了安和帝放弃和亲转向迎战。
东宫太子谢元闻讯赶来,咬牙切齿。哪都有她谢诗筠,不能,不能让她这么嚣张顺利。
“启奏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十六皇妹觉得迎战是最好的对策,那么文韬武略足智多谋的皇妹,一定胸有成足胜券在握,能在行军打仗时大有裨益,让召国就节节退败。”
谢诗筠嘴角冷凝,这太子表面上夸她,实则想将她推向悬崖,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一方面可以拔掉自己这个他认为的眼中钉,肉中刺,另一方面,讨好父皇。一箭双雕,妙哉。
安和帝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点了点点头。他向来欣赏女儿安宸,安宸比一般男儿还要有魄力,他仿佛见到了女儿在战场上运筹帷幄 、挥斥方遒、凯旋归来。
对于太子的提议,安和帝表以赞同。
“皇上,不可!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行军打仗是男儿的事,安宸殿下贵为公主,战场刀剑无眼,此行,实在凶险,请皇上收回成命!”
沈驷君一听,单膝跪下。他眸色渐黑,极力压制内心的杀气。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淡定自若,一旦扯上谢诗筠,他几乎失控,更何况是这变相让她去送死。
安和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复杂地看向沈驷君。
“沈将军这样说,本宫就不敢苟同了。行军打仗不一定只能男儿去做,女子同样可以。自古有巾帼不让须眉之佳话,况且十六皇妹只是前去营地出谋划策,并不是征战沙场,况且还有沈将军的保护,那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