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事!
当下,谢诗筠脑中不再有别的念头,慌忙唤回飞羽,便向着谢闻的府邸赶去。
到了谢闻的府邸,已经是一片喧闹。
待进入谢闻的寝室,谢诗筠方才松了口气——那伤被谢闻及时躲开了,只是伤在了肩膀,并不太严重。
“你来了。”即使是受伤的谢闻,脸庞上还是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只不过苍白的脸色看得谢诗筠分外心疼,“我没事的,这伤不过是吓唬人。”
“还说没事。”谢诗筠笑骂着,倒也是被打断了那一股悲伤的情绪,坐到了床尾,脸上顿然间敛了那一股嬉笑之色,“近日那朝堂上不算太平静,一切要记得小心,可懂。”
“嗯。”谢闻也愣了一愣,但还是点头应声,“其实,我自己也察觉到此次事情有些不太寻常。”
他轻叹了一口气,“但还不是太确定,你此次一提,我倒是又理清楚了些。”
“你知道?”谢诗筠不免有些哑然,但仔细想想后,还是很快便释然了,脸色十分严肃,又屏退了诸多下人,“好,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紧接着,她将路上听到那些大臣的言论再加上自己的分析,细细地叮嘱下去。
“父皇——复活他竟会是这样?”
一席话毕,谢闻的神色已是又震惊到了恼怒,又从恼怒改为了迷惘。
显然,他无论再有才能,也只是个普通皇子——比起那太子常年跻身权谋,在心机上始终是差了一大截。
“唉。”谢闻自嘲地笑笑,闭上了眼,“其实这一天我早该想到的。”
“你也不必怪罪父皇了。”谢诗筠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很平淡地接受了这一事实,“作为皇子,用来相互制衡只是天经地义,古往今来不都是如此么?不是你,也还会有别人,父皇等着的,便是你们一个个都是斗得你死我活,从中挑选出那最适合的一个人。”
谢诗筠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眼眸深处却是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当初的她自己,不也一样是这般么?同样是被当作棋子,当作父皇手里的工具。
“父皇父皇,通常先是父亲,再是皇上。可如果后者是皇上的话,他的利益便是大于一切的——”谢诗筠叹了口气,“你能明白么?”
“嗯。”谢闻也是个明事理的,很快也便接受了这一说法,出了内心还有些忿忿不平,倒也是释然了,甚是沉重地点点头,“我懂。”
一番话毕,谢诗筠便也不再多做逗留,准备回自己的公主府。
马车行驶在青石板上摇摇晃晃,谢诗筠正微眯着眼略作休息。
而此时的谢诗筠心中想的,则是谢元在这些日子如何针对谢闻——
“唉,能早做准备是最好了,希望能帮得上什么忙吧。”谢诗筠揉着疲惫的额角,自喃道。
却不料,便在话音刚落的此刻,马车之外顿然间传出兵器交加之音,以及一声飞羽的轻喝。
谢诗筠隐隐感到有些不对,但还是轻轻掀起马车的帘子,竟是几个黑衣人——第一眼瞧去,便是训练有素,彼此间配合得默契,十分老练。
八成是劫匪。
这就让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谢元会对谢闻动手,针对的又为何会是自己?
还未想完,谢诗筠只觉得那马车的后帘被蓦地掀开,一阵阵的凉风涌进,她蓦地缩紧了瞳孔——
可身体的反应永远赶不上思绪。
下一秒,只觉后颈一痛,再无知觉。
“公主殿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在马车前方缠斗的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