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后者。”
罗洄之已经收起了讶然的表情，闻言嫣然一笑，说不尽的风情万种：“为什么呢？在罗天北斗，还有比我罗家更大的势力？难不成，你想去东境，想去圣魂域？”
玉凌没有说话，权当默认。
事实上，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罢了。虽然手上的黑色圆环被取下了，但罗家本身就是一重最大的禁锢。
不过他也感觉到了罗洄之一闪而过的杀意，所以便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即便玉凌暂时没了玄力，但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还是隐隐估摸到，这位看着二十多岁的罗家大小姐至少有着破玄境的实力，不是初期就是中期。
看来就算要离开罗家，他好歹也得恢复了巅峰修为再说。
罗洄之幽幽地叹了口气：“圣魂域固然好，但就算你天赋不错，去了被某个一流魂修宗门看上，一个外门弟子也不可能得到圣魂域的资格，哪怕内门弟子也悬乎。你在那里再普通不过了，别说化灵魂师，凝魄魂师也一抓一大把。更别说这漫漫长路，你真的有命走到东境去？”
“但换个方式想想，魂师在北境却是稀有动物。至少你肯尽心办事的话，我定然会派人护好你的安全，而且你想要什么修炼资源，我罗家不说应有尽有，却也比比皆是。”
玉凌已经打消了早日离开罗家的想法，因为罗洄之表面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玉凌刚刚感应到的杀机绝不会错。恐怕他刚刚踏出罗府一步，就见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
本来他还很奇怪，罗洄之为什么敢这么相信他，现在看来这无关乎信任的问题，而是她有信心将他完全控制在手里。
所以玉凌也省去了一些蠢问题，直接说道：“大小姐刚刚说我私下的身份是繁会堂成员，那明面上呢？”
“明面上，自然就是我的随从了，怎么，你不乐意？”罗洄之微微一笑道。
她的笑容勾魂夺魄，足以将很多定力不佳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也许是跟燕云眉相处久了，玉凌对此的抗性挺高。
而且纯粹比容貌的话，罗洄之肯定是不如紫尘若的，但她的身材却十分诱人，仿佛一颗完全熟透的水蜜桃，和燕云眉极为相像。最大的不同是，她更像一位雍容华贵的女皇，微笑时如和风旭日，敛容时如刀锋清寒。
“全凭大小姐吩咐。”玉凌只能暗叹一声，偏偏在他修为处于最低谷的时候遇上这么一位难对付的女人，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有的头疼了。
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逃出封灵星并不是厄运的终结，而是又一段艰难旅程的开始。
玉凌也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必须得一遍遍告诫自己，这里是无涯星系，不是十七域。
他不再是那位站在巅峰，可与幻灵灵皇一战的顶尖高手，而是变成了一位再平凡不过的魂师。
这样的落差他一时间很难接受，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冷静理智一点。
换个思路想想，他并不是从零开始，准确定位的话应该是中上阶层，想往上发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他所需要的只是暂时的隐忍罢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休息了。”罗洄之轻轻飘过玉凌身畔，意味莫名地笑了笑：“你这个人很有趣，对我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只要你有用，我可以不在乎这些。”
玉凌微微一怔，发现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直接在床榻上盘膝坐下了。
“看我干什么？还不赶快加紧修炼，你以为你现在的修为很高么？”罗洄之轻描淡写地道。
“你……”没等玉凌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声轻笑：“哟，这么晚大姐还没睡呢？怎么不抓紧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