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右秋盘坐在蒲团中央,两手搭在膝盖上,悠悠道:“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至少我这个人比宁澄雪负责得多,你有问题尽可以问,如果修炼得好那是你的事,修炼得不好我也不骂你,只要你魂力别退步就行。等我把七情杀修炼到最高境界,你就自由了。”
玉凌点点头没多说,心里却跟明镜一样,“自由”可以有很多解释,死亡也是变相的一种自由。
“你先把灼流拳给我练一遍。”吴右秋忽然道。
不管吴右秋最终打着什么算盘,但他目前的确表现出了一副认真教导的“好师父”形象。
玉凌起身走到山洞中央,打了一通灼流拳,没有全力发挥,但也没有故意露什么破绽。
即便如此,吴右秋也仍是有些惊异:“你一个人练成这样?”
“也不全是,宁长老给我演练了一次,又提点了几句,我还问了广芊芊一些问题,她帮我去咨询过她的师父。”玉凌斟酌着道。
吴右秋的神色有些古怪,摇了摇头没有再多做评判,只是冷不丁说了三个字:“真可惜。”
玉凌不清楚他在可惜什么,吴右秋也很快换了话题:“你的玄力怎么进境这么快?这就炼骨巅峰了?”
玉凌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出裴天令的事。
吴右秋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听说你之前去生死场,裴天令跟你谈过话,他是想把你拉进地部吧?不过他这人心思缜密,头脑聪明,就是有一点不好——太小气,非要断了你的后路才行。”
没想到吴右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了解,玉凌难免有些诧异,这只能说明,吴右秋早就盯上他了。
“可惜啊。”吴右秋摇摇头又说了一遍,但感慨的内容已经变了。
他不知又从哪掏出一块蒲团,扔到了对面三米处:“你坐吧。”
玉凌盘膝坐好,吴右秋又道:“你的灼流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玄力太弱,打起来不够刚猛,杀伤力也有限。不过听说你能在同境界的情况下把一个黄部弟子打败,运用能力应该不错,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看来你在学武技方面挺有天赋。”
他随手取出一枚玉简,淡淡道:“这本《断明拳》送给你练吧,难度比灼流拳大一些,因为在技巧变化上更费心思,用的好的话,威力比灼流拳强很多,用的不好……就适得其反了。你先熟悉内容,我回头再教你,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长老请说。”玉凌谨慎地道。
吴右秋也没逼玉凌叫他师父,反正他内心深处并不认可一位魂师做弟子,更别说玉凌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被裴天令毁了根基,就算他在武技方面很有天赋,也终归扭转不了大局。
“你先看看七情杀的总纲,不然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帮不了我。”吴右秋又扔来一枚玉简。
玉凌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看来他之前对宁澄雪说的狠话确实是骗人的,因为他需要的是玉凌自愿帮忙。
总纲大概几百余言,玉凌慢慢看了一遍,已经铭记在心,大概知道了这门秘术的主旨和功效。
简单点说,就是挑起敌人情绪上的破绽,包括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从而直接震动对方的玄力根基。
但玉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他盯着七情杀总纲又看了两遍,忽然醒悟到了什么。
仿佛有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告诉他这应该是本魂技,而不是玄力秘术。
“怎么,看不懂吗?”吴右秋见玉凌皱着眉头,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