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他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话题就跑偏了,而且再也没拉回来。
“消息是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不需要怀疑。是我之前看走眼了,那个看着很普通的男人反倒是他们三人的首领,而非那个真魂境的老妪。那么第一步,就是尽快查出他们的身份,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凉疍冷冷道。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有丝毫反驳。
“按理说最好的办法是见招拆招,这三个人摆明了是从其他星辰跑来的,平白落得个神使的身份,如果能拆穿他们,自然可以化解危机。可偏偏……你们这群废物不学无术,对旻天教一无所知,跟他们玩宗教手段肯定死得渣也不剩。”
凉疍面沉如水,眸中闪过毒蛇般的冷酷光芒:“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在他们巡视的时候直接杀了他们!他们不是神使吗,神使怎么会死呢?只要他们死在众人面前,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如果那群愚民拒不相信……呵,也无所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反抗无碍大局。”
“凉大人,那我们的怀柔政策就……”一名修者鼓起勇气小声道。
“哼,事到如今还怀什么柔,我们再怀柔对他们来说也是外来侵略者,祭司院站出来一号召,你看有几个人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那些愚民把信仰看得比命还重要,果然还是当杀则杀,只要控制住那群贪生怕死的上层贵族就好。”凉疍冷笑道。
又有一位修者眼珠一转,提议道:“凉大人,就算消息是真的,那个劳什子神使能把死人救活,但这肯定会让他付出很大代价,我们不如暗地里筹划一下,看他有没有本事复活一堆死人。”
凉疍却依然面无表情:“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晚了点,我一个时辰前刚得到消息,帕索沃那个老狐狸早就堵死了这条路,说那个中年妇女是什么什么玩意儿转世,福德深厚,所以真神才降下神迹。至于其他人,如果信仰足够虔诚,早晚也能得到旻天的护佑。”
“什么叫‘足够’虔诚?”提议的修者不禁满脸懊恼,语气里带着讽刺。
“反正除了那个走运的女人,其他人都不足够就是了。”凉疍淡淡道:“行了,人家祭司院就是干这行的,我们怎么可能玩的过,这个时候反而是简单粗暴的方式最有效,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敌人明知道我们要杀他的情况下,还是能把他杀了。”
“这……”众人只得硬着头皮准备新一轮的讨论。
“对了,把汤谓恬叫来,这次应该用得上他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跟大公通报一声才是。”凉疍终于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一个人。
“是!”
提到汤谓恬三个字,众人不由露出程度不一的厌恶之色,但不管怎么样,汤谓恬也是他们中唯一的魂师,而且是界魂中期。
“那我们是不是要改变计划,先杀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子?”有人问道。
“先查探清楚他的修为吧,这人到底是炼气士还是魂师都摸不准,贸然动手成功率太低。如果他也是真魂境,就先杀他,如果他并非真魂魂师,那还是那个老妪威胁更大。”凉疍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可笑,要是那个神秘男子连真魂境都不是,他哪来的本事复活死人?
“凉大人,如果他们来自东境某个名门大派……”
“那也得死,反正他们肯定不是穹山的人,否则照我们两家的关系,那边多少会吱一声,而其他门派的话,就无所谓了,他们自己遮遮掩掩的,死在异地他乡又怪得了谁?我只是想弄明白,究竟是谁铁了心要和大公作对。”凉疍杀气凛然。
众人默默地点头,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等有了更多的消息,再制定具体计划,就让那三个人多蹦跶几天,很快就要送他们上路了。”凉疍森冷地道。
他的心头涌起抑制不住的杀机,还伴随着无法排解的烦躁和焦虑,像是有一团火,随时会将他从内而外地焚烧成灰烬。凉疍隐隐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大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出个名堂,只是觉得自己不如以前冷静了。
一想到等会儿要跟汤谓恬打交道,他就更加烦闷,那个自以为是的高傲魂师,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要不是这次需要对付真魂境魂师,他绝对不会跟汤谓恬多说一个字。
恰巧这时,一位属下忽然走进密室,如履薄冰地低声道:“凉大人……汤谓恬他、他……”
“有话就说!”凉疍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属下吓得都结巴了:“他、他说他忙着呢,让您有事自己去找他。”